小乖乖-《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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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傅敏接下去说道:“不过,你也确实真的不用成亲了,你的未婚夫张言,昨天已经另外聘下了别家的好姑娘。”

    琥珀勾着背,低头不敢说话,心中却渐渐滋生了一股恨意。正是昨天,眼前这位夫人派了一个下人来询问,多年前她托付自己一家照顾的那个人身体如何,近况可好,然而得知的却是那人的死讯。

    所以今天自己的未婚夫就要另娶他人,还用问吗?这就是在报复!她也是在告诉自己,永远都无法逃脱出她的摆布!

    傅敏又道:“还有。这么多年来,你家里人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能用得起这样的东西,都是因为沾了他的光。现在人已经去了,这些物品房屋我自然也要收回,宽限你一晚,明天就搬出去吧。”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可就真的完蛋了,这话比刚才的那句还要狠。

    琥珀大惊失色,连忙跪在了地上哀声说道:“夫人,我母亲早逝,生父另娶,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所能依靠的,除了夫家,就是这住所,您如果把两边都掐断了,那是存心要我的命啊!夫人,求您看在我们家里的人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为您分忧的份上,给琥珀留一条生路吧!”

    傅敏冷眼看着琥珀哀声求恳,毫不动容。她把人交代给这家照顾,这么多年来都好好的,怎么会这丫头要嫁人的时候就出了事?肯定是她从中捣鬼。

    要不是因为白亦陵害得自己手上现在根本就无人可用,她连杀了面前贱婢的心都有!还想要东西?呸!

    傅敏笑了笑,拢拢肩上的披帛,慢悠悠地说道:“你言重了,凭你的姿色,死不了的。明早就出去吧。”

    她说完之后,带着十足的恶意欣赏面前女子脸上的震惊之色,将这个可怜虫一样的女人随意摆弄,看着她惊恐不安的神情,让傅敏仿佛感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都得到了纾解。

    于是,她就带着这种只能在小人物身上得到的、悲哀的得意,款款走了出去。

    琥珀心里慌乱极了,跪在地上哭了一会,又觉得还是非得让傅敏改变主意不可,想想无家可归的悲惨未来,她一咬牙,从屋子里面追了出去,打算再哀求傅敏一番。可是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傅敏的影子了。

    琥珀想到如果从这里就近穿过旁边的一条小巷,正好可以抄近路赶到前面那家首饰铺的门口截住傅敏,于是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首饰铺的前面,眉初正不耐烦地跺着脚乱骂,借公差压迫臭男人:“快找!找仔细些!少了一粒珠子,老娘把你们剁碎了喂狼崽子!”

    越走越远的常彦博小声嘀咕道:“刚才还是‘本小姐’,又装漏了。”

    正在这时,白亦陵一下子从树上站起来,低声道:“有人来了!”

    一道黑影匆匆冲向眉初,白亦陵负责远方策应,没动,看似平静的周围一连窜出来好几道身影,连同猛然回身的常彦博和闫洋,风一般向着那个突然闯入的疑似凶手冲了过去。

    白亦陵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突然一拳捶到了身边的树干上,神情懊恼。

    盛知也从他身边站了起来,已忍不住出声道:“完蛋,怎么不会武功?抓错人了!”

    这时,白亦陵却抓住盛知的肩膀,猝然说道:“不,后面还有一个!”

    他攀住树枝向下跳去,就地一个打滚起身,向着眉初他们那个方向急掠而去,同时大吼道:“二层包抄!”

    像是冲着白亦陵的命令挑衅一般,远处遥遥响起了一声狼嘶。

    从眉初的轿子出现开始,大家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整件事情赶得太寸,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琥珀却在这个当口步伐慌乱地跑了出来,顿时触动了这个埋伏圈。

    真正的凶手却晚她一步,眼看前方有变,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狂奔。

    北巡检司在附近布下的包围圈一共有三层,白亦陵下令“二层包抄”之后,又是十余条人影倏忽跃出,向着奔逃的凶手冲了过去。

    白亦陵随后赶到,正好遇上琥珀在人群中撞的东倒西歪,看上去十分可怜,他伸手扶了这个姑娘一把,匆匆说一句:“你先躲到路边。”跟着身形一晃,随后追缉而去。

    琥珀没有看见他的脸,但闻说话的声音利落温柔,猛一抬头,白亦陵的背影已经没入到了夜色当中。她知道自己闯了祸,仓惶四顾,又不见傅敏的马车,只能满心绝望地靠着大树坐下来,蜷成一团,等待着未知的处理。

    刚才白亦陵从树上跳下去追人的时候,盛知本想随后追上,但见前头已经有了不少人,他转念一想,干脆从树上纵至一处屋脊上,在一片民居的房顶上疾掠而过。

    他站的高,看的更加清楚,远远见到最前面逃跑的那个人穿了身灰布衣裳,个子高大,行动却颇为迅速,手中也同样拿着一柄刀。有两名侍卫已经追上了他,同时抽刀当头砍下,灰衣人却只是出了一招,两名侍卫就同时见血。

    白亦陵高喝:“后退!”

    在这种危急情况之下,黑衣人竟然还不依不饶,一招伤敌之后,横刀一旋,刀尖眼看就要割过两人咽喉。

    盛知手上没带兵器,在屋顶上看见这一幕,急中生智,弯腰捡起两块瓦片,飞镖一样冲着对方扔了过去,又被那灰衣人横刀挡开,就是这样一耽搁,白亦陵也已经看见了这一幕。

    他要过去近身阻止已经来不及,手疾眼快,将路旁插/在一座酒家门口的大旗猛力提起,振臂翻转手中旗杆,一招斗转参横,将其像长/枪一样前刺而出,罡风袭面,正好以毫厘之距架住刀尖。

    刀锋与旗杆相交,不知道对方感觉如何,白亦陵却猛然感到一股巨力传上手腕,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这种感觉几年未曾出现过,这人实在是个武功好手。

    对方大概也意识到他的厉害,交换一招之后撤刀就走,白亦陵将旗杆往地上一顿,借势起身凌空一翻,落地时双手握住旗杆横扫,势如风雷,再次拖慢了对方逃跑的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样的交锋当中,他却好像隐约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白亦陵的心随着这一声轻笑提起,那种莫名熟悉却又捕捉不到的感觉再次袭来,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周围忽然狼鸣四起,几头大灰狼窜出来,冲进了侍卫们当中,带起一片混乱。

    盛知一个前翻从屋脊上跳下来,负手闪到白亦陵和灰衣人中间,手疾眼快地将白亦陵腰间佩刀抽出,刀锋在月光之下拖出一道闪亮的银芒,同灰衣人的兵器一交,同时用肩膀将白亦陵撞到身后,使得他免于因为刚才的片刻失神而受伤。

    “当心点!”

    白亦陵被盛知撞开两步,本来要继续动手,旗杆在手中一转,却是苦笑:“怎么又有人来了。”

    迎面来的,是一辆马车,周围环簇着几个侍卫。

    白亦陵说话的同时,已经迅速向着马车的方向赶去,以防灰衣人狗急跳墙,抓捕人质,恰好灰衣人跟他想到了一处去,纵身跃起,去势汹汹,也不管不顾地合身扑向马车。

    眼下傅敏不知所踪,始作俑者琥珀战战兢兢缩在路边,后方的侍卫们与灰狼纠缠,前头又来了这辆马车,简直混乱不堪。

    盛知看见马车之后,也实在郁卒到了极处,一同扑上去阻拦灰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白亦陵刚才颇为相似的苦笑——

    “那是我们府上的马车啊!”

    白亦陵险些一头撞在马车上,盛知一边挥刀,一边大喊:“娘、小妹!外面有刺客还有大灰狼,你们小心啊!”

    镇国公府的侍卫们稀里糊涂地加入了战局,拉马车的马却被此起彼伏的狼叫声吓得人立而起,狂奔乱走,马车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跟着一斜,彻底向旁边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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