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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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冕忽然大声喊道:“陵儿!”
他拼命地将一块块石头扔开,又喊:“儿子,儿子!爹来了,你别害怕,爹过来救你了!”
他素来温润的嗓音嘶哑的失去了本声,似乎只要再叫得大声一点,白亦陵就会听到,就会回答他。
可是这样不停地喊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逐渐泛上了一层更咽,盛冕的眼睛通红,忽然一拳狠狠捶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又开始狂挖石块。
正在这时,他身边的盛铎突然一下子跳起来,几乎是吼了起来:“小弟!”
盛冕这个时候满心里都是白亦陵,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直到长子喊了这声“小弟”之后,他才猛然惊觉,抬起头来。
白亦陵刚刚从后山绕出来,脸上还有几分茫然,盛铎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下摆上都是泥沙,他踏过地面上的碎石,冲到了白亦陵面前,一把拽过他,按住他双肩,将弟弟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白亦陵惊道:“大、大哥,你们……”
盛铎想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但嗓子里就像是更了石头,刚才那股后怕劲没过去,双手还在微微地抖着,将白亦陵重重按进怀里,双手拍着他的肩背,连声道:“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盛铎的力道很大,好像要把幼弟揉进他的胸膛。陆屿本来在白亦陵怀里,差点被两兄弟的拥抱挤死,挣扎着跳下地来,拼命抖毛。
白亦陵就算是刚才不在这里,看见盛铎的反应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没有过来的时候就隐隐听见仿佛盛冕的声音在喊自己,还以为是错觉,看来不是。
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轻轻攥了一下,他不由向着盛冕看过去,却见对方的神情很平静,站在原地没有过来,正慢条斯理地将皱巴巴的袖子一点点抻的平整,若不细看,也注意不到他的手还在发抖。
袖子将染血的手指遮住,盛冕缓步走了过来,盛铎拥着弟弟回头,看见父亲站在身后便松开了手,将白亦陵推向他,后怕劲过去,喜悦就涌了上来:“爹你看,小弟没事!”
盛冕微笑着点头,一时却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出口就语不成声,反倒让两个儿子不安。
他缓了缓,才像对着孩子一样,摸了摸白亦陵的头,温声道:“没伤着吧,脸上怎么了?”
白亦陵从未见过这样的盛冕,十分歉疚,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没有受伤,这是不小心碰到的。抱歉,让你们挂心……”
一块帕子抹上他的面颊,盛冕仔仔细细地帮着白亦陵将脸擦干净,眼底流淌着怜惜和自责。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别的,只道:“刚才胡蓬一下子冲出来,爹和你哥哥都没想到你还在里面,要不先就进去把你带出来了。”
他的动作中带着宠溺,又帮着他轻轻将额角的乱发理了理:“道什么歉呢,把我们陵儿吓坏了吧?”
盛冕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又格外心疼小儿子,自从相认,他跟白亦陵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和声细语的,连声音高一点都不会。白亦陵这段日子也逐渐有些习惯了,垂下目光笑了笑,要说什么,脸色却忽然一变:“爹……”
盛冕抬着的手在半空中定住了,怔怔看着白亦陵,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他说话。
白亦陵却顾不上别的,连忙握住盛冕的肩膀,说道:“你这里什么时候受的伤?得赶紧上药啊!”
这伤是盛冕刚才因为着急救他,被胡蓬砍出来的,还着实不浅,只是他着急之下自己没有意识到疼痛罢了。白亦陵随身带着药,连忙拿出来给他抹上包扎好,又把陆屿抱过来,依样给小狐狸后背上的伤处抹了药膏。
盛冕看看自己手臂上包扎完成的伤口,又默默瞧着小儿子继续动作娴熟地包狐狸,最后打了个同款蝴蝶结。
盛铎凑过来笑道:“小弟,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瞧见你带着这只小狐狸,一直养着它吗?”
白亦陵道:“是啊,在外面捡的,就一直养着。刚才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盛铎:“……”
他看看巴掌大的狐狸,再看看白亦陵,有点不能想象狐狸是怎么“救”了他弟弟,而且白亦陵的口气还那样的一本正经,郑重其事,就好像在说真的一样。
但不论心里面怎么奇怪,弟弟说的话就是正确的,盛铎便也点了点头,以和白亦陵同样的认真口吻说道:“那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谢它。我……请他吃饭?”
白亦陵抬头看了盛铎一眼,笑道:“好啊,他吃熟的。”
陆屿顶着后背上的蝴蝶结站起来,甩了甩脑袋,不知道应该高兴自己被正式介绍给白亦陵的家人了,还是忧郁他的地位似乎一直界定在“宠物”的位置上,并一去不回头。
一场混乱之后,眼见大家的情绪都逐渐平复,卢宏他们也凑过来,暂时把白亦陵从盛家人的手里借出,开始汇报工作。
“六哥,刚才吓死我了!”常彦博先笑着捶了他一拳,又道,“我们一路带着狗过来,本来是想找胡蓬,没想到竟然发现你也在。怎么回事?”
白亦陵笑道:“我运气好,升官发财挡不住,谁都能碰上。”
他把自己一路跟过来的事情简单讲了讲,又让人去试试还能不能把冯山挖出来,另一头胡蓬被盛冕砍伤后也已经抓获,白亦陵安排完毕,就走到了胡蓬的面前。
胡蓬身上有属于野兽的凶残和爆发力,也有属于人类的狠劲,他天生就是个武学奇才,要不是陆屿伤他在前,后面又有盛冕拼命和其他人的包抄围剿,胡蓬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捉到。
此刻他浑身都是血,被锁在金丝绞成的网中勒紧,一点也动弹不得,当看见白亦陵的时候,他隔着金色网格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个有点扭曲的笑容,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
“长大了,不错啊,现在也人模狗样的了,这小脸蛋,啧啧,真漂亮!”
常彦博怒道:“喂,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了!”
胡蓬一点也不怕他,哈哈大笑道:“哎呀天呐,我好害怕呀,这有条狗汪汪乱叫,是不是要咬人呢?你他妈的,我说他漂亮你不爱听?你想听什么?”
常彦博没见过这样的疯子,被他噎的张口结舌,胡蓬又对白亦陵道:“哎对了小子,你刚才不是还带着一个狗男人吗?要不是你男人暗算我,我他妈的能被你老子捉住?呸!”
他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十分费解,倒是“你男人暗算我”这一句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白亦陵从小被他骂习惯了,听着前面根本不当回事,结果听到最后有点挂不住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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