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以为嵇含突然地温柔,是在向自己索取坠屦珠,它眨了眨眼睛,从身后摸出一颗来递给嵇含。 “嚯!你们瞧,小葵能听懂我说的。” 嵇含兴高采烈地接了过来,歪着头奇怪道:“怎么这颗比之前那些手感要软,而且还是热乎的?” 小葵不解嵇含的意思,还以为他对这颗不满意,于是又从身后摸出一颗来递给他。 “等等,等等......” 嵇含好像发现到了猫腻,他紧盯着小葵的“鸡爪”对它道:“你是从哪儿拿出来的坠屦珠,再摸一颗出来给我瞧瞧。” 小葵倒也顺从,果真又摸出一颗热热乎乎的坠屦珠来,可嵇含面若死灰脸色煞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看得眼都直了。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小葵是从它那红色僧衣下面摸出来的。 “你、你你你,这、这坠屦珠难道是、是......” 嵇含惊愕失色,惊恐万状,顿感胃肠逆向蠕动,胸腹痉挛骤缩,像是有一个棍子在身体里翻搅。他伸出两指探到喉咙深处一顿猛抠,翻肠倒胃,一顿干呕,除了胃液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揽月看着嵇含这般恨不得吐肝露胆的样子有些不忍,说道:“你别吐了,吐不出来的。此物是经过青魇飨鬼胃液消化过后产出的,又是精元,故而极易吸收,这也就是那些患疫之人的精元为何进补迅速的原因。” “啐,啐。” 嵇含还是倔强的连吐两口口水,喘息道:“我早该想到的,难怪你将它起名为‘坠屦珠’哄骗于我,所谓‘坠’乃‘泄’之意,‘坠屦’乃失而复得之意。你就是个小骗子啊!”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耳熟,仿佛是聿沛馠正在此怨怼揽月一般。揽月不服道:“我若不就此说,怕是你等更不会食之了,若不入口,又岂能救命。” “嚯!我还真是得谢谢你了是吧,殷揽月。难怪你和秦宫主都不肯吃。那照此说来,小葵带我和郑牧去到的那个积水潭下洞穴实则是青魇飨鬼们的老窝,难怪会有这么多粪、粪......啊坠屦珠。” 嵇含本来是想说“粪便”的,可是只要往这上面一想,身体便会不受控制的想吐,索性还以坠屦珠相称。 嵇含眼光扫过手里那几颗坠屦珠,“刷”地丢了出去,又用手掌在外袍上一顿猛蹭,心想,难怪小葵会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来在小葵的眼里,它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类喜欢吃它们的粪便...... 揽月稍作歇息,又即刻跌撞而起,收敛笑容,凝重道:“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岭头村的疫毒十分古怪,不似我国之症,反似外来者,还得弄清楚才好,以免将来再反复。” 嵇含已被坠屦珠的真相弄得呆若木鸡,深陷在懊悔当中无法自拔,听到揽月的话以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跟在揽月和秦寰宇身后,往岭头村民那头行去。 刘宗洋最先注意到揽月他们,便主动迎向他们,郑牧也走了过来。 刘宗洋虽说年纪轻些,却颇具领袖仪风,抱拳低首道:“宗洋代表赫连一族感谢四位恩人相救,先前我等愚昧无知,险些辜负了诸位侠义之情,还请诸位原谅。凡有我赫连一族有能尽心力之处,任由恩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