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世子道:“朝廷对父亲更加忌惮,可若瞒下不报,萧晋心中定有不快。” “你说的没错。”信阳侯道:“你我想的到,萧晋当然也能想到,他这是在用这份战报试探为父。” 信阳侯世子恍然大悟:“看来萧晋是不甘屈居此地,不知父亲的选择是什么?” “此子并非池中之物,非你我可用之才。”信阳侯看着信阳侯世子:“既然他想,那就如了他的愿,也算结个善缘。” 信阳侯世子却道:“您这些年退避锋芒,就是不想参与到朝廷争斗,萧晋出于通州,势必会被认为是您的人,如此一来,您再想置身事外就没这么容易了。” “已经有人开始在通州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如今为父想再置身事外已成幻想。”信阳侯道:“萧晋是个可造之材,只不过现在还年轻,历练不足,京城水深,也不知道他在其中能否独善其身,若他卷入任何一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信阳侯世子心下一沉:“您已经想好了。” “不仅如此,为父还会竭尽所能为他造势。”信阳侯的话出乎了信阳侯世子的意料:“通州需要人守,宁家这一脉也同样需要人护,前朝血灾犹在书中记载,你我万万不能轻心大意。” “谨遵父亲教诲。”他郑重作揖,又见信阳侯递来一纸文书:“这件事情交由你办。” 他诧异:“您真要动他?” 信阳侯笑了:“有何不可?” 信阳侯世子作揖:“既是父亲的决定,儿子自当遵从。” “去吧。” 信阳侯世子出门,信阳侯缓缓合上双目,想着自京城最新送来的情报,面色极为难看。 方才有一句话他没有告诉他,通州不是无法独善其身,而是已经被卷入了漩涡,在这场漩涡之中舍谁保谁,才是他现在面临的选择。 自从听说萧晋要班师回城,苏绾就开始陷入了兴奋的状态,连着好几宿都没睡着觉了,上次从瑶城回来,她和萧晋一道,可这次她身在通州,便想着去城门口迎他。 她觉着他若瞧见了她,定是欢喜的。 到了这一日,苏绾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好就跟宁景宸一起到城门口等着迎接萧晋回城了。 沈园儿、沈珠儿和宁蝶结伴在城门口上的茶楼窗旁往下看,时不时的向苏绾挥手,让她上来躲躲太阳。 宁景宸也道:“你也上去待着吧,这大太阳的你也不嫌晒。” 苏绾一边想尽办法躲日头一边道:“我高兴着呢,晒不晒的无所谓。” 宁景宸笑道:“你这小矮子一个,一会你兄长回来在人堆里都瞧不见你。” 苏绾第一次觉得宁景宸说的有道理,苦恼道:“那怎么办?”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诧异:“能行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绾仔细一想,决定豁出自己这张老脸,硬是从一众官员身后小跑到了信阳侯身边,规规矩矩的行礼道:“给侯爷问好。” 信阳侯问:“意欲何为?” 该说不说,苏绾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腆着脸指了指信阳侯世子身边的位置:“我想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