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番外一】流水账,老王和我辞艰辛的备孕之路-《美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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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还要从沈怿打算要孩子说起。

    之前行房事的时候,因为顾及书辞年纪还小,临到结束总是留在外面,一年来倒也风平浪静,不见有孕。

    然而现如今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这孩子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为了缅怀前辈们,怎么都没有动静。

    收拾完才来的月信,由于腹中微痛,书辞抱着软枕,不大舒服的坐在床上。

    彼时,沈怿正在桌前翻卷宗,见她嘴唇发白,便将书页合上,走过来探她的额。

    “是肚子疼,和头没关系……”书辞把他的手挥开。

    “等着。”知道是犯的什么毛病,他披衣行至门边,“我让下人煮点红糖水来。”

    朝院中的侍女吩咐了两句之后,沈怿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支着下巴与她对望。书辞将怀里的枕头搂得紧了一些,又是无奈又是忧虑,“怎么办,这个月‘老朋友’还是对我纠缠不休。”

    沈怿随手给她拉了拉衣领,遮住锁骨,“那有什么办法,该做的都做了,你耐心慢慢等吧。”

    她不安地颦起眉,微微歪着脑袋,伸出五指计算道,“多久了快?一个月、两个月……四个月了吧!?”

    沈怿把她摊开的纤细指头轻摁下去一根,“三个月。”

    “也不短了。”书辞狐疑地咬着嘴唇,别开脸,“不应该啊……咱们最近做得挺勤啊,次数不少了。”

    “这种事急不来的。”

    说话间,婢女在外叩门,一碗热腾腾的甜水已经泡好了,沈怿接过碗来,拿汤匙搅了两下过去喂她。

    书辞也凑前喝了几口,忽然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对他道:“会不会是,我有什么问题?”

    他手上顿时一滞,汤匙在碗壁碰出清脆的声响,继而皱起眉来薄责:“我说,你就不能盼着自己好吗?”

    大概是觉得此言有理,书辞换了种说法:“那就……是你有问题?”

    “……”

    这回,汤匙直接丢进了碗里。

    在短暂静默了片刻后,沈怿把糖水往她手上一塞,“自己喝,不喂了。”

    “诶,等等等等——”书辞好笑地端着碗去拉他衣袖,“我说笑的。”

    后者没吱声,侧身想回桌上看卷宗,她一面拽一面把碗往前递,“我道歉,我道歉,你再喂吧……”

    “不喂了。”

    “再喂吧……”

    “不喂了!”

    话虽是这么讲,没过几天,书辞还是背着沈怿悄悄去瞧了一回大夫,把脉之后不见有异,但仍开了几副据说是能迅速怀上身孕的药方。

    此物不能见光,于是只好每天趁他早起上朝的间隙,偷偷爬起来和紫玉做贼似的煎着吃了,一连喝了半月,也不知有效没效。

    其实书辞对于孩子倒也不是特别心切,然而不想要和不能要是两码事。再加上中秋、冬至、腊八和元旦,几个节日,面对傅家言家的轮番询问,她的确有点招架不住。

    “怕什么,没孩子的又不是咱们一家。”

    元宵夜里进宫赴宴,沈怿挽着她的手走在前往锦夔宫的路上,低声安慰,“你看,沈冽不也尚无子嗣吗?”

    这宽慰的理由颇为牵强,书辞无语道,“人家今上七月刚刚立后,眼下才多久啊,能这么比吗?”

    “咱们沈家的孩子一贯来得晚,你瞧瞧先帝,三十有的大哥,再瞧瞧真宗,快四十了才有太子,再瞧瞧沈皓……哦,这个不能算。”沈怿边走边道,“总而言之,你放一百个心,该来的总会来。”

    沈冽初初登基,这是头一年上元宫宴,各方面都办得很是讲究,表面上不铺张奢华,但处处透着别致独特,明显是花了些心思的。

    当日除夕一战,后宫乱成一团,鸠占鹊巢的皇帝身故,除了朝堂要善后,沈皓的那群妃嫔也是个麻烦事。他虽不好色,三宫六院该有的却都不少,沈冽刚掌权,手段不易太狠,自然是要收买人心做做样子,于是发了话,想走的走,想留的留,走的有金银钱财,留下的也可在宫中安心养老。

    等收拾完这堆烂摊子,他便大张旗鼓的,把新皇后迎进了宫。

    皇后是世家小姐,翰林院学士刘温良的大闺女,出身算不上显赫,容貌也只是清丽而已,不知沈冽是出于什么选择了她。

    书辞和沈怿在殿上朝帝后施礼,她忙叫起,脸上笑得一团和气,“都是一家人,王爷不必如此拘礼,我还年轻,今后恐怕有许多地方要请教二位呢。”

    两口子很有夫妻相,连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整齐。

    沈冽在边上点头,“今天是家宴,四哥可别三杯就走了,难得过节,又有高兴之事,咱们这一辈除了几个姐姐,只剩你和朕了,晚上陪我多饮一会儿吧?”

    他今天瞧着格外精神,眉目间尽是喜气洋洋,话里都仿佛带了点不太寻常的意味。

    周遭并无外人,沈怿望着他那副很想你问下去的表情,倒也给面子的开了口:“皇上何事如此欣喜?”

    这位二十出头,精于算计的皇帝忽而涩然地含了笑,伸手握住旁边同样羞怯的皇后。

    “朕……就快有皇嗣了。”

    耳边一个晴空霹雳。

    沈怿眯了眯眼,还在反应当中,颇觉不可思议,余光便接受到书辞不太友善的眼神,他只好轻咳一声,不疼不痒地说了句废话:“那可真是国之幸事……”

    “哪里哪里,眼下还不知是男是女。不过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朕都喜欢。”

    沈冽秀了片刻,随即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呵呵然地冲他道,“四哥和四嫂成亲有一年多了吧?也该开枝散叶了,总这么耗着不是办法,家里有个孩子总归热闹一点。”

    皇后紧跟着附和点头,朝书辞说:“你我年纪相近,等今后孩子大了,互相也有个伴儿。”

    沈怿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两位就是来显摆的……简直其心可诛。

    一顿饭吃得甚无滋味,因为各怀心事,酒宴上谁都没开口吱声,唯有帝后二人乐在其中,推杯换盏,很是恩爱。

    两人提早退了席,等出了宫门,眼见四下无人,沈怿刚转过头想说些什么,不料书辞秀眉挑起,眼眸已经睇了过来:“你们沈家的孩子还真是来得‘很晚’啊。”

    听她语气酸溜溜的,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负手摇头,“这不凡事都有例外么?运气而已,大概我们也快了,回去再接再厉……你这么看着我作甚么?”

    被她的目光盯得极为不悦,沈怿终于介意地拧起眉。

    书辞打量了半天,琢磨道:“同是一个爹生的,没理由差别这么大吧?”

    他停了下来,当下语气不善:“我和他差别大?”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且认真的提议,“不如,还是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你想什么呢?!”沈怿强忍着没发作,咬牙转身,“不去!”

    “就去看一会儿!”书辞小跑着追上他,“我保证不告诉旁人。”

    “不去!”

    “能治好的……”

    他脑子发疼,忍无可忍,“言书辞!”

    后者立在他跟前,仰着头笑道:“在、在,别气别气,当心身体。”完了还很贴心地拿手给他胸膛顺气。

    事关男人的自尊心,沈怿第一次这么强硬地拒绝了这颗甜枣,把她手拿开,“要去你自己去。”

    书辞理所当然:“我已经去过了。”

    “……”

    一炷香时间后,肃王府的车夫是眼睁睁看着王爷把自家王妃拎上车的。

    他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非礼勿视,老老实实地催马往前行。

    上元之后,连着下了最后几场雪,大地便开始回暖了,沈怿年初时总是很忙,白天下了朝也无暇回家。因听说核桃和花生有利于备孕,书辞便命厨房日日准备好这两种食物,闲来没事坐在小院子里赏花吃零嘴。

    她的葡萄架在上年结了二十多串葡萄,可谓是大丰收,现在才抽出嫩芽,底下蹲着只鸳鸯眼的白猫,脑袋一左一右随那被风吹动的葡萄叶摇晃。

    “我觉得可以在东边种点桃树,这样春末夏初咱们就有桃子可以吃了,还有柑橘树,桂花树,樱桃树什么的……仙鹤就算了,上回那几只过冬的时候差点丧命,恐怕这地方不易养鹤。”

    她俨然一副自给自足的小地主模样,就差没把王府弄成果园农庄了。

    书辞坐在小藤椅上逗猫,紫玉将一碟剥好的核桃端到案几上,看了她好几眼,似乎欲言又止。

    “紫葡萄和青葡萄你都尝了,哪种更好吃?”

    紫玉心不在焉的回答:“紫……紫的吧。”

    书辞拣了块核桃放进嘴里,“嗯,我倒也这么认为。”

    “小姐。”终于,她按耐不住了,大着胆子往她跟前一坐,倒把书辞吓了好一跳。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紫玉深吸了口气,声音压得有点轻,“我……有件事想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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