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看着厉清清哆嗦着身体坐在地上,害怕得直掉眼泪,陆溪知道余下的事情也不需说了。 干部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陆溪拉着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踢厉清清两脚的徐姣姣离开,留下干部们头疼。 大队长的动作很快,不过第二天就出了通告,厉清清已经什么都招了。 知青们昨晚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一觉醒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跑去看热闹。 陆溪留在宿舍里补觉,没看掺和。 厉清清虽然越来越孤僻,但以前还是有些朋友的。在知道这件事居然是厉清清一手策划,而且昨晚居然还试图偷潜入公社办偷记账本时,还是有几个人觉得不可置信。 他们看到刘莉——平日里和厉清清走得最近的人,询问她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刘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居然没帮厉清清辩解,反而模糊道:“这没什么稀奇的,确实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诶?” “什么情况?难道这件事真是厉清清干的?那她也太让我们失望了吧!” “刘莉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后,一致觉得,陆溪真是太惨了。 虽说树大招风,但陆溪平日里还算与人为善,居然会招致这么疯狂的报复,厉清清真是令人瞧不起。 一想到陆溪居然要走了,一时间又有诸多不舍。 等陆溪睡了一觉醒来是,太阳已经偏西。 徐姣姣帮她从饭堂打来一盒饭,已经凉掉了,不怎么好吃。 “算了算了,还是我开小灶给你煮饭吧。”徐姣姣看她皱着眉头的模样,不忍心让她秋风肆虐时,吃冷掉的饭菜。 “不用麻烦,以后想吃还吃不着呢。”陆溪不讲究,全部吃光。 听了她这话,徐姣姣才悲从中来,很是伤感。 此时她终于有时间好好品尝一下陆溪要离开的伤感了。 徐姣姣又呜呜呜哭了起来,她抹抹眼泪,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调离这里又不是什么坏事,大队长都说了,是跟一个专家走的。陆溪的前途,比起在知青点不知道要光明多少倍! 徐姣姣暂且压下心中的不舍,帮陆溪收拾起东西来。 现在陆溪已经不需要在生产队干活,工作也交接完毕,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收拾行李的。 徐姣姣忽然道:“对了,厉清清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陆溪已经有些猜测,既然徐姣姣提起来,她当然不会不听:“你说。” “中午的时候,大队长简要的开了个会,气得他立马拍了电报和上头请示,要把厉清清调到戈壁滩去开荒。”徐姣姣唏嘘地说。 戈壁滩啊…… 陆溪也一阵唏嘘。 戈壁滩也是下乡知青去的地点之一,但条件可以说是最艰苦的。 那里都是风沙,没有水。在平地开荒就很难了,更不必说戈壁滩。厉清清又不是那种很能干活的,这一去怕是不会好了。 要知道,在原剧情中,厉清清可是跟周路言风光回城,有享不完的福气,一辈子都没怎么受过苦。哪想如今,只是没跟周路言离开知青点而已,把自己作到如此地步。 陆溪垂下眼,淡淡道:“嗯,她自求多福吧。” 她不后悔揭发厉清清。 不管是谁,都要有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觉悟。她一般懒得去牵扯和任务之外的事情,但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断断没有强忍的道理。 厉清清打她一巴掌,她就还回去,一点亏都不能吃。 徐姣姣重重的叹口气,也不说厉清清的说情了,反而黏黏糊糊道:“你走后,我都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过呢。” “……”被她幽怨的口气弄得起一身鸡皮疙瘩,陆溪说道:“放心吧,我会给你寄信的,还有……” 陆溪继续叮嘱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有空多看看书,以后会有用的。” 徐姣姣一听她说教就害怕,“可是有什么用啊……我这辈子大概只能一直留在这里种地了。” 神情无比的沮丧。 陆溪犹豫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人,才小声道:“我是说,假如……假如过几年,恢复高考,那么你读的书还是没用的吗?” “!!”徐姣姣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是说假设,有这个可能,让你准备好。”陆溪不再说了,这种事情很容易引起蝴蝶效应,做得太明显,她怕引起不好的后果。 徐姣姣怔怔看着陆溪发呆许久。 也许是这些日子来,让她养成了盲目信任陆溪的习惯,听了这话后,她居然意动了。 反正陆溪那么厉害,只要她想干的事情就没有干不成的,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和她开玩笑。 所以,听她没错? 徐姣姣正经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陆溪笑笑,把所有东西都扔进箱子里。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陆溪没让任何人送行,徐姣姣是个小哭包,肯定会一路哭一路送。大队长说他有点舍不得,就不看她走了。 来时,她和一车的知青同行;走时孑然一身,身边只有一个行李箱。 因为林教授给她足够的时间,所以陆溪没有急着奔赴首都,而是选择回城,回家。虽然已经和城里的父母在信里说清楚了,但陆溪还是打算在离开之前,好好陪陪他们。 替父母养老送终,这也是原主的心愿。 回到大院里,陆溪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酱香味,这是陆母为了给她接风洗尘,特意做的酱大骨,平时只有过年才吃这么奢侈的大菜。 陆溪吸吸鼻子,又想到即将的离别,忍不住鼻子一酸,问道:“妈,你怎么这么折腾?随便吃吃得了,你得留着点钱傍身,不用这么浪费。” 陆母嗔怪道:“你平时总往家里捎东西,我也这么说你,可你从来没听过,现在我也不听你的。厨房烟这么大,你进来干什么?先去放行李,洗个澡,歇一会儿,等下叫你吃饭。” 妈妈真好。 陆溪重重舒出一口气,然后按照她的要求,乖乖洗澡换衣服等着吃饭。 陆父还特意去供销社买了白酒回来,父女两人对着干。一家人在饭桌上,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 喝高了之后,陆父红着眼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前些日子,隔壁姓周那小子自个儿回来,没带着你回来。气得我差点揍他一顿。现在也好,你自己回来,还要去首都为国效力,我打从心眼里开心。” 犹记得,原剧情中,陆父也因为周路言带了一个陌不相识的女人回来,而把作为青梅竹马的陆溪扔在乡下跑去讨个说话。 然而却被羞辱了一顿,周路言说两家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说起来陆父还是他爸爸的下属,没资管他家的事情。 这件事给陆父很大的打击。 陆溪抿唇轻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他能回来,我也能回来,而且谁也不靠,靠我自己。以后不用麻烦他了,我们家和他们家又不是亲戚,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没想到女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陆父陆母对视一眼,都很诧异。 女儿以前多喜欢周路言,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怎么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难道在乡下,被周路言欺负了? 陆父陆母忙询问起来。 陆溪无奈道:“没有,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确实是这个理。”陆母站在女儿这边,说道:“想明白就好,那孩子虽然是个好的,但依我看不会疼人,嫁给他有苦头吃。” 陆父也道:“嫁什么嫁?我女儿以后就要去首都了,是他高攀不起!他想娶,我还不给嫁呢!” 在父母这里,都一直认为周路言伤女儿心了,所以一致对外,对周路言没什么好话说。 一顿饭吃了很久,一家人才终于在温暖的灯光下,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陆父起来后还沉浸在女儿回家的喜悦中,一出门就和同事和邻居大肆宣扬女儿的光荣实际,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不过短短一个上午,陆溪回城,并且找到一个顶顶好的工作就传遍了整个大院,所有人都知道了。 至于是什么顶顶好的工作,陆父没说。他感觉这种事情,可能会涉及机密,所以模棱两可,把来打听的人给打发走。 来看陆溪的长辈、同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把陆溪累得够呛。 陆母埋怨道:“都怪这个老头子!好好的,跑去说这个干什么?是个人都往我们家来,来干什么?把我女儿当猴了!” 陆父呵呵笑道:“女儿有出息了,开心,控制不住,体谅一下。” 陆母也开心,不会真的责骂他,随意说两句就过了。 忙于应付的陆溪一直到傍晚才把所有人都送走。 这些人都是原主熟悉的人,于她而言却是第一次见面,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陆家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居然提着公文包刚刚下班的周路言。 他气喘吁吁看向陆溪,急声道:“陆溪,你、你要走了?” ……陆溪都快把他忘了。 在周路言的注视下,陆溪不想在父母面前把关系闹得太僵,只好点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