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感情您认识我一大爷,那咱也不是外人啊,”江大军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没听出他话里对老易的嘲讽。 “一大爷,你跟老易是一个院的,”老于头侧头又重新打量了眼江大军,“你们那院里的人可真不是东西,搁旧社会那就是黄世仁,说好的大家一起捐款辅助弱小,结果就群众捐了,他们自己一分钱没淘。” 江大军闻言一囧,没想到四合院的名声这么臭了都,这一刻,江大军也不免有些埋怨李华亭了。 虽然李华亭收拾了两个大爷,以后院里随意纳捐的事估计不会有了,但四合院的名声也臭了,连带着住在院子里的人,也都被人用有色眼镜看。 江大军暗自警醒,以后做事要引以为戒,要谨慎更谨慎一些。 “于大爷,咱要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老于也有点不高兴了。 “您说我们院里人不是东西,我们院里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因为几个个别人,就把多数人看扁吧,何况我家也是受害者,”生怕老头不相信,江大军干脆搬出亲爹来,“我爸是六车间的江敬堂,那个大高个,您认识不?” “你说江师傅啊,早说啊,咱们‘轧钢厂第一高人’,谁不认识,你早说你老子是他,不就行了吗,干嘛非扯易中海啊?” “我不是合计着,我一大爷是八级工,厂里的面子大吗?” “屁的八级工,都是汉奸,当年抗战,没少给小rb炼钢!老头子我本本分分,为工厂干了半辈子,临退休才给了个六级工,凭什么他易中海年纪轻轻就是八级工了?”老于满是牢骚道。 江大军也看明白了,这老于头就是个直性子,临近退休,更是口无遮拦起来。 惹不起! “哎,于师傅,那边那堆东西是干嘛用的?”江大军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堆像灰不溜秋的、一米多长、看着像是水泥制成的细长摆件问道。 “那个啊,是钢锭,这可是个好东西,咱们轧钢厂上下万数人能发工资,全靠它了。” 轧钢厂顾名思义,就是把钢锭轧成各种型号的钢材,我们日常见到、用到各种的钢板、钢管、钢筋、型钢等钢铁产品,都是轧钢厂出来的成品,钢锭后世反而少见了,因为后世工艺提升,炼钢跟轧钢成一体了,刚出炉的钢材直接就能轧制成型,像红星轧钢厂这么大规模的轧钢厂,独立于钢铁厂单独存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哎,你是不是跟秦淮茹一个院?” “是啊,怎么了?”江大军有些疑惑,莫非老头也是人老心不老,还想来一个铁树开花? “怎么了,他男人就是搬这东西砸死的,”老于想了想,又好心提醒,“以后,别人让你搬钢锭,甭管是谁,你就说自己年纪小,力气还没长好呢,千万别去逞那个能。” 江大军点头称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钢锭,又抬头看了眼屋顶上的行车,疑惑问道:“车间里不是有行车吗?怎么还要人工搬运?” “厂里还有叉车呢,不一样用人搬运吗?这行车时好时坏的,一个月不说一半时间趴窝,一旬时间趴窝总是有的,外面的叉车总共就两台,全厂十几个车间都抢着用,有时候后勤科室还跟着瞎掺和,抢不到的怎么办?” 老于双手一摊,“只能用手扛了,用人力搬。现在状况还算好了,以前没有叉车的时候,汽车又不能开进车间,全部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用人,一点点把这些钢锭挪到车间里的。” “走吧,估摸着,现在应该有人回去了,咱们也回。” 江大军跟着老于师傅,七绕八拐,总算到了维修班。 维修班办公室是一间有些阴暗的屋子,四周全都被建筑物遮挡,很少光线进来。 仅这样也就罢了,休息值班室就在隔壁,也就是说值班室竟然在车间里面。 单单这一条,搁后世,被消防看见了,至少一个限期整改。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很多这个时期宣传的典型,搁后世就是违章违规操作的典型,虽然精神可嘉,不宜宣传推广。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人定胜天,各种制度是人制定的,不是限制人用的。 后世那些严格按纲按本、照本宣科的模范,在这个时代也有个专门的称谓--教条主义。 江大军推开大门,就看见屋里正中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已经坐了两人。 “我一猜就知道屋里肯定是你们俩,小唐、小金,这是新来的工友,咱们轧钢厂自己的子弟,他爹是六车间的江敬堂。” 然后又跟江大军说:“年长的那个是金卫国,年纪小的那个是唐胜利。” 江大军看了良久,也没认出谁的年纪大来,但这不耽搁他打招呼,一人一根大前门大伙就聊了起来。 江大军才发现,别看金卫国个子娇小,不到一米六,长相也秀气,但委实是个话痨,跟他一块,你要接一句话,他能说十句。 嗯,这是身高长在舌头上了,跟他一块相处,不能把他变成哑巴,那只能把自己变成聋哑人了。 随着时间推移,陆续有人回来,江大军也重新打一遍烟,不管之前给过的、没给过的都有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