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阳沦陷

    惠帝被毒死后，怀帝（司马炽，武帝第二十五子）即位，朝政大权任在东海王司马越手中。当时八王之乱稍微平息，但是胡人如刘渊、石勒等纷纷并起，北方于是陷入了数百年的大乱斗。

    魏武帝把匈奴的部众分为五部，单于於扶罗的儿子豹为左部帅，豹死后他的儿子刘渊接替了他的位子。晋武帝太康末年被封为北部都尉，杨骏辅政时期，让刘渊担任匈奴五部大都督。后来他管理的部众中有人叛逃出塞，于是被罢免了官职。成都王司马颖镇守邺城推荐刘渊管理匈奴五部部众。当初刘渊被作为质子留在洛阳，王济曾对武帝言想要让他管理东南之地的事务被孔恂、杨珧阻拦下来。后来秦、凉之地秃发树机能叛乱，武帝想派兵平叛，这时有人推荐以刘渊率匈奴五部众前去，这次又被孔恂阻拦下来。自东汉以来借胡人之兵平叛已习以为常，人们对于这件事也沿用旧俗。然而当时的情况是四方的胡人嚣张跋扈之势已成，因此孔恂、杨珧会防备他们。等到惠帝失去了对天下的掌控，盗贼蜂起，匈奴五部众密谋推举刘渊为大单于，这时刘渊还在晋朝的腹地。刘渊让他的党羽呼延攸到邺城拜见成都王司马颖并告诉他想回去集结匈奴五部众将来替你效力，结果刘渊一会去就自立了。

    永兴元年十一月，刘渊僭越自立为汉王，追尊蜀汉后主刘禅为孝怀皇帝，并祭拜汉三祖、五宗。东赢公腾派兵讨伐他失败了，腾害怕了率并州的两万兵马退到山东。刘渊派遣侄子子刘曜攻打太原、屯留、长子、中都（今山西境内），不久这些地方就陷落了。永嘉元年（公元307年），刘琨时任并州刺史，刘渊遣刘景要攻击他，后被刘琨击败，刘琨趁机占据了晋阳。刘渊首下的侍中刘殷、王育劝刘渊平定河东，夺取长安然后再以关中之众席卷洛阳。刘渊于是进攻河东，不久就沦陷了。公元308年十月，刘渊僭越即皇帝位，迁都平阳。

    石勒，上党武乡羯室人。羯室是被种族冠以的地名，因羯族人多居于此，故得名羯室。石勒出身寒微，早年被人作为奴隶卖给了茌平人师欢，师欢家旁边有个牧马场，他与牧场主人汲桑有所往来。石勒因为能相马被汲桑看中，后来相互结伴做了强盗去了，石勒把劫掠来的财宝用来贿赂汲桑。

    公元305年，公师藩起兵人数多达万人，石勒与汲桑率领牧人带领数百匹马投奔他。这时汲桑命石勒以石作为自己的姓氏，之前石勒还是个奴隶，而奴隶是没有姓的。后公师藩被人斩杀，石勒与汲桑逃亡做强盗去了。汲桑自称大将军，说自己是替成都王司马颖诛杀东海王司马越的，后汲桑和石勒被东海王司马越手下大将打败，于是他们投奔已经自立汉国的刘渊去了。不久之后汲桑被司马越的部下击杀，而刘渊则看重石勒，让他都督山东征讨诸军事。

    王弥，东莱人（今山东掖县），他出生高干家庭。少时博闻强记，长大后游历京师，觉察到西晋逐渐衰微，逐渐有了想法。等到刘渊自立后，他因为早年曾与刘渊相交甚好，故投奔刘渊。

    匈奴人虽然说十分强大，但是在西晋初期还没那么明显，所以在刘渊刚起事时还要自称汉室后裔，寄希望得到汉人的帮助。匈奴人与汉人杂居已久，所以大多数也学会了汉人的耕种，他们好斗之心也衰退了一些。当时晋阳已残破不堪，刘渊不愿定居于此。洛阳自从曹魏以来就被作为国都，刘渊想要拿下它，然而他的实力又不足以拿下，所以刘殷、王育才劝其先平定河东，再取长安。然而刘渊起兵数年后势力范围任然局限于河东一隅，说明他的兵力不足，就算王弥、石勒投奔了他，他们也不能被称之为大患。但是，当时怀帝受制于东海王司马越不能有所作为，而司马越即无才也无勇，又缺乏度量，不但不能指挥手中的诸州郡，反而导致州郡间互相猜疑，这才让刘渊他们有了做大的机会。

    王弥、石勒投奔刘渊后，刘渊让他们入侵邺城，永嘉二年（公元308年）九月，王弥与石勒攻陷了邺城；公元309年四月，刘渊的儿子刘聪与王弥入侵上党，以石勒为先锋，不久上党被打下。一路打下来顺顺利利的让刘聪自认为晋军战斗力低下不设防，后被弘农太守诈降，于夜晚偷袭刘聪所部被击杀的人数甚多。等到了冬季，刘渊为报偷袭之仇出动大量兵马，派刘聪、王弥、刘曜、刘景等率精骑五万围攻洛阳，后被晋军击败，于是刘渊把他们诏了回来。公元310年六月，刘渊死，他的儿子刘和继承帝位，后被刘聪弑杀取代了他。刘聪命令他的儿子刘粲进军洛阳，石勒与刘粲汇合一处，在进军洛阳的途中，沿途的河东诸郡、平阳、弘农、上党、襄城、汝南、南阳，河南等地则被兵灾肆虐，生灵涂炭，不久洛阳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当时洛阳闹饥荒，东海王司马越下诏让天下的兵马前来勤王，结果却无人前来。司马越不得已，于是想要出兵讨伐石勒。当时有大臣上书请求迁都淮南以避免胡人的侵犯，等日后有机会再恢复河山。由于这是直接上书给皇帝而事先没有告诉司马越，因此惹得司马越十分生气。司马越由于个人恩怨没有同意迁都淮南的建议，司马越收集兵马，让琅玡王司马睿监徐州诸军事。怀帝因为长期受到司马越的专权而感到不满，对他十分厌恶，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密诏苟晞讨伐司马越，司马越也派出手下与他交战，以致死伤数位大臣。司马越面对越来越棘手的局面十分忧虑，后忧愤成疾而薨。让襄阳王司马范统领他的部下，把他带回东海归葬。在路上，众人推举太尉王衍为主，而石勒的到这一消息派轻骑追杀他们，王衍一行溃败死者不计其数，至此西晋在北方最后的主力已全数耗尽。

    怀帝逃出洛阳，刘聪派遣儿子刘璨、刘曜、王弥、石勒等率四万人马追杀，后被刘曜追上。一路上百官士庶死伤无数，死者多达三万。怀帝被刘聪抓到，封怀帝司马炽为会稽公以示羞辱。公元313年正月，刘聪大会群臣令怀帝青衣行酒，侍中庾珉痛哭，刘聪见怀帝还有死忠不久后就把他弑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