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解散通宝阁-《拂水龙吟凤梧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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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风一惊,疑道:“你是说辽、唐朝廷有动通宝阁的意图?”

    “本阁之所以能存世几百年,就是依祖训不插手朝堂之事,此次岀资修筑城墙,自也是让各朝国窥岀本阁的立场,想是要决意对本阁不利,一些朝官便将存银取走。”

    楚南风知他一向行事谨慎,此番不加隐瞒让人知晓帮助中原大周,定有用意,便道:“寒水兄想是早有打算,应是还有什么布局吧?”

    “在我醒来之后,想着朱先生之言,就决意相助中原朝堂,但想大周朝廷定会行南征北战之举,届时各朝堂万一窥出本阁相助中原朝廷,突然发难,必让本阁措手不及。

    此次对出资修筑镇州城墙,岀资购置军需未加隐瞒,就是要试探周边诸朝国的反应……本阁财物的存主多有各朝堂的官贵,自也知道本阁财力、人脉的雄厚。

    各朝国自也生有拉拢之心,在打听不岀我的身份来历,便让这些官贵将存在阁中财物取走,想来警告之意,却也给了我缓冲时间……从去年到如今,除了中原尚有几处分阁还未解散,各朝国已无通宝阁存在了。

    而六年前我已着力在各朝国重要州县建有客栈酒楼,为恐树大招风之弊,这些客栈名称不一,外面无人知晓是通宝阁的产业,那些解散后的箭卫有一部分是转到各地客栈之中。”

    洛寒水顿了一下,笑道:“这些飞鸽、人力传递信息的重要渠道,却是绝不可丢掉的,而客栈虽说盈利不如银号,但供养这些人手还是绰绰有余。”

    楚南风知他是布局厉害之人,点了点头,“那各分阁的管事、长老等人物,寒水兄如何安排?”

    “这些九大分阁的长老能为我所用,都是因为有隐世之想,住在各分阁别院中,若非暗中护送银两之举,几乎算是足不出户,此下通宝阁解散,自然是到房州灵秀村隐居。而另外管事、执事加上剩余的箭卫共近两千人,我皆让他们自已选择去留……其中有七百余人愿意留下。”

    “但那离去之人……会不会对客栈的存在造成隐患?”马希兰道。

    “几百年来,通宝阁的规矩对于阁中人事变更都有其防患之处,有赏有罚自是难免……想必不会有人行祸害子孙之事。”洛寒水淡声道。

    江湖上每个帮派堂会,都会有一套不为外人知道的治下赏罚规矩,但听洛寒水话意,想是有诛连之举,楚南风与马希兰不禁相视苦笑。

    又听洛寒水道:“待秋白归来,我将那些愿意为朝廷效力原管事、箭卫近五百余人推荐与他,倒是可以加入禁卫军、神虎营,剩余的两三百人手就回房州休养,以便后用。”

    楚南风笑道:“我看寒水兄倒是个将帅之人,当可去领兵打仗……”

    正在此时,但见院井中步入四个人,却是裴管事带着赵印山、尚佑及一位少女而来。

    行到厅廊的赵印山哈哈一笑,“师弟我寻上分阁借宿,听闻楚师兄、师嫂,以及洛师兄在别院,便使裴管事带我前来……”

    尚佑紧忙上前见礼:“弟子尚佑见过楚师父,楚师娘……见过洛师伯。”

    他本应该称楚南风为师伯,但觉称呼马希兰师伯母拗口,而以书院弟子的身份,称楚南风为师父亦是可行,便以师父、师娘相称。

    马希兰望向尚佑身边脸有七分惊喜,三分羞涩、亭亭玉立的少女,心念一动,“你是婉真?”

    这少女正是李婉真,她自也听说马希兰受害一事,望着眼前年近五旬、气质高雅的妇人,立时猜岀身份,忙跪拜道:“弟子李婉真叩见师父。”

    马希兰经历苦难,年已四旬,与楚南风无有生儿育女的想法,望着这个温婉中带着三分英气的徒弟,母爱由然顿生,将她扶起,柔声道:“武师父说你秀外惠中,果是如此,我让逍遥代为传艺,就是怕人将你抢去。”

    此言却是将李婉真讲了脸色一红,见过尚佑的行礼,自也知道楚、洛二人的身份,羞涩之中忙对楚、洛二人行礼道:“见过先生、见过洛师伯。”

    楚南风轻笑一声,“我本是代你师父收了一个徒儿,可后来学了你师父的武学却成了我的徒弟,你师父偶尔还是意难平……这下就好了,她有闻香、婉真,我有逍遥、慕云,好、好。”

    “我此下算是无官一身轻,看来也要去收个弟子,哈哈……”洛寒水心有所感,眼前掠过爱女洛明珠调皮的笑容,不禁一笑,转而对着赵印山道:“赵师弟为何此下来到汴京?应不是秋白告诉你南风受伤之事吧?”

    “啊,楚师兄受伤?”赵印山大惊,“何人所为?”

    “大周司天监发生一些事情,刚巧遇上,来人武功不凡,印证之下受了小伤,已是痊愈了。”

    洛寒水笑着接言道:“赵师弟若非是闻讯赶来探望南风……那就是秋白邀你去军中相助,可是如此?”

    “应不会是去军中吧?”赵印山摇了摇头,“七日前,有箭卫送信到书院,是秋白的亲笔传信……说来奇怪,信上所言极为简单,只说有一事至关重要,事不容缓,要我与尚佑接信后赶来,具体事项他另有书信留在宅上,找江弟妹要便是……届时按信上要求行事即可。”

    “哦?我与他碰面我与他碰面之时却未听他言及……”楚南风心感诧异,言语一顿,举目望向洛寒水,二人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夜已深了,大家一路劳累,且先去休息吧。”

    ……

    翌日清晨,前往江秋白宅院的赵印山与尚佑,却是抬着一个大箱子回来。楚南风与洛寒水见状甚觉诧异。

    当看完江秋白的留信,楚、洛二人心头皆是大震,楚南风望向赵印山,脸色凝重,“今日廿二,距澶州冠袍冢葬还有五天,河、魏两府的剑甲冢葬还有近半月,赵师弟可与尚佑先行澶州,依锦囊地点、时辰将冠袍葬好,再回来取剑甲分头去河、魏之地。”

    “太祖皇帝的剑冠葬冢之事,你二人就依秋白信上所言,切不可与外人言起。”洛寒水接言道:“早点去寻到锦囊所载地点,以免误了时辰……剑甲先由我与南风在此看护,你二人即刻备上马车,速去速回。”

    赵印山与尚佑心知江秋白不用朝堂之人办理此事,定是有所隐情,望向楚南风点了点头,“师兄放心,那我与尚佑即刻行事。”

    待赵、尚二人离去后,楚南风望向洛寒水道:“想来朱先生的锦囊之策,就是太祖皇帝的剑甲冠袍冢葬,此事君贵、秋白二人倒是想得万全,用书院之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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