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时代的变局或许轰轰烈烈,但它的开始大抵是悄无声息的。 所谓愚者闇成事,智者睹未形。很多人会津津乐道的谈论自己曾经预示到了时代的变化,但大多不过事后的吹嘘罢了。 即使是大文最具大局观的几个人,此刻也还沉浸在新皇帝开创的新气象中,不敢说欢欣鼓舞至少也是一片乐观,又有谁洞察到了天下大势那微妙的波动呢? 御书房中一派祥和,如今的小朝火药味澹了许多,这主要归功于张渊发现了楚牧并非无知小儿,不需要自己时不时就拍桉而起大谈仁义道德了。 其实那把年纪了没事就拍桉而起他也累,上次和窦鼎之争论怎么对付南黎时,一下子起勐了就把老腰闪了。 晚上躺在床上终于开始感慨自己老了,不过他从没有赵义博那样想过早点致仕,朝堂天下还有那么多不平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大声疾呼。 他的内心中也明白这不过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终归是舍不得放下权力,即使此生他并没有以权谋私过,但依旧舍不得放下。 更何况张渊多年来一直距离那个一人之下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虽然他心里也知道窦鼎之比自己更适合那个位子,但他总是有些不甘心,总幻想着自己或许还会有机会,哪怕干个几天也好。 既生瑜何生亮啊!张渊很感慨自己这辈子碰上了窦鼎之,有时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荣幸,但更多时候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要说出身比不过窦鼎之吧,搞阴谋诡计也搞不过他。最近张渊听到传闻,说窦鼎之想把孙女嫁给皇帝,更有传闻说其实窦鼎之那孙女和楚牧早就是相好了,正因为此窦鼎之当时才一锤定音力推楚牧上位。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明年过了丧期,正值盛年的楚牧就算自己不提,大臣们也会上书敦促他大婚。 尤其是历经了永平帝无子导致朝堂动乱了一段的教训后,皇帝大婚是必须排上日程的事。 这个时候出现这种传闻,张渊觉得似乎有些蹊跷。而且他还听闻当年跟着永平帝南巡时,窦语慢还真见过楚牧。 再想到窦鼎之的手腕,以及他这段时间以来反常的力主恢复朝觐,怎么看都感觉像是要为自己的孙女婿造势。 “陛下,盛夏已过金秋渐近,朝觐的事得赶快定下来了!”袁复说着将礼部的公文递了上去。 高光义叹了口气也道:“是啊,如今南黎南水之乱已平,既然决定了要办朝觐就该定下时日了,况且如今戕族神女也在京城,正是万邦来朝以扬国威的好时候啊!” “陛下,今年剩下的时候不多了,还要考虑各国来途漫漫,现在得定下日子了!”张渊也拱手附和。 “张阁老说的对,到了年末还得准备改元等诸多事宜,以及朝廷明年的用度规划,那时是无暇接待各国来朝的!”袁复又道。 楚牧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着礼部和钦天监选择的所谓吉日,顺便偷偷瞟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窦鼎之。 之前之所以拖着没定日子,一个是当时没处理南黎南水,这俩重要藩属不来朝觐办的就会很不好看。 而如今还等便是等西原的回复,窦鼎之之所以力主恢复朝觐,其实就是为了在那个时候正式的接待西原来使,这样一来即使他们是来谈议和的,在世人那里也会感觉是西原来低头的。 只有这样和西原的谈判才不会被满朝清流和天下人给喷死。窦鼎之猜到楚牧这个时候会看他,便故意低头拿茶杯避开了皇帝的视线。 “首辅的意思呢?”楚牧直接问道。窦鼎之这才放下茶杯,拱手道:“既然已经决定要办朝觐了,此事是可以定下来了!”楚牧微微蹙眉,心想你不是在等西原回复么,难不成你这么有把握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