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周末,非正式上班的点,不过安南还在单位里处理着文件。 下午的时候就打电话问了老婆,说是今天安若要回家吃饭,他就打算提前走。 可谁想得到,就在自己刚准备回家的时候啊,就接到了紧急的电话。 安南听了一阵后,忙问: “现在小五在哪里?准备送去哪里啊?” “八医院?怎么送八医院了?急诊科?大概还有多久到?好,我马上过来。”安南一边问,一边往外面走…… 安南赶到八医院时,人已经送去了手术室里。 然后安南看向旁边差点兄弟姐妹以及方蔺项:“小五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你们都不知道吗?蔺项,你来说说!” 方蔺项脸色支支吾吾,犹豫了蛮久后,才开口道:“小舅舅,我可以讲,但您别生气。” “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安南一般大的人,都快急死了。 他们口中的小五,是所有人论资排辈来轮的,老三,也就是方蔺项。如果从安若的视角来看的话,方蔺项是三姑妈家的,行三。 小五,是他大伯家里的小儿子! 安南在这一辈里面最小,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他最小,生了个安若,行七。 大哥和二哥都是双胞,两个儿子,分别是老大、小二,小五、小六。 到了安南生了安若之后,就不许二胎了。 七个孩子,除了安若最小之外,全是哥哥。 “赶紧说!”其他人都纷纷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目光。 方蔺项就赶忙道:“那个,舅舅,外公,前几天不是小七生日吗?正好满两轮!我们家里过了一个,我们几个哥哥就寻思着,私底下再聚起来给小七在外面过一个。” “作为给她的生日礼物,所以小五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没给家里说,就是怕你们走漏消息。过完生日后,就打算去赶飞机去机场的。” “哪里晓得?”方蔺项低下头,紧紧抓着脑壳。 安南气得够呛! “你们是怕你大伯大舅死得太瞑目了是吧?”立刻就有人骂了起来。 安南这一辈的大哥,已经不在了,在一场抗洪中没能回来,后来他的两个儿子先后也去了部队,特别是小五,更是国防生,目前毕业之后就直接是带队的军官! 副连级,实权。 算是家里混得最好的一个孩子了,可没想到,玩归玩,闹归闹,把他玩出车祸了,大人们都甚至不晓得安稳回到了家。 安稳原本是不叫安稳的,取名为安武,后来老大安东没了,大家就觉得武这个字太锋利了,改了成安稳,希望安稳能够一身安稳。 只是后来,安稳虽然名字不锋利了,做事却异常高调,从小开始,就很有原则,自律性极强,他自己说服了两个叔叔和两个姑姑,去读了国防。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的。 可谁知道,这安稳偷偷地跑回来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安南的三个哥哥,分别是安东,安醒,安北。安东是大哥,没了。 安南的父亲,过了江就没再回来。 所以,目前基本上就是二哥安醒和四哥安北行大! 醒有西字,安西不太好听,所以就多加了个星字,叫安醒。 “你们就不知道送吗?”安醒恨铁不成钢地问。 本来啊,这些小家伙也没做错事,欸,他们都成年了,也不是为了胡闹隐瞒的。但是? 谁愿意发生这样的意外呢? “四舅,当时我们都喝酒了,以为打车没事的。”方蔺项就解释说。 安醒抬手就要打人,不过好在是被安南给劝住了,说:“孩子们也不是故意的,这种事情怪不得谁。我们还是先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你打老三,能够解决小五的问题吗?”安南劝着。 安若,二十四岁的生日,的确是有纪念意义,他们几家也联合起来了,给安若举办了一次比较大的生日晚宴。他们是长辈,是没错,但是哥哥们和安若才是同辈,想着给安若一个惊喜也没错。 而且安稳毕业的时候就是副连,如今已经是营级干部了,每年都有一个月的年假,他休假回来给妹妹过生日,也没毛病啊。 那安稳他们一起在安稳离开前喝点小酒,也没问题。 如果真要算责任的话,就只能说,安若不该生在这时候。 “可大哥他?” “先问医生怎么说吧。” “怎么没想着去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呢?” “打了电话问过了,说是这是周末,大部分的教授都出去开年会去了,你说他们一个个的,正经事不做,全都跑去开年会干嘛?” “骨科的在省内开,其他科室的就在省外开,吃饱了撑的吧?本职工作就没干好。” “这样啊?” …… 张洪生,是八医院的行政院长。可以说,如果不是病人的情况和身份特殊,莫说是周末了,就算是工作日,也肯定不会出现在急诊科。 匆匆赶来的曾异也是问道:“郭主任,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郭主任就是急诊科的主任,郭浩然:“情况有点复杂,大概在半个小时前,我们急诊科接到了两个车祸患者,是一辆大车撞上了出租车。大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正好从粤省拖货下高架!” “出租车司机到救护车上人就没了,后座坐着的是一个在役军人。” “家里关系有点通。说是已经联系了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和二医院的专家,人正在从魔都赶回来的飞机上,他们已经派人去机场接机了……” “但是经过了血管外科的黄石南主任会诊了之后,暂时转院的风险极高,否则的话双下肢都会坏死而截肢,并且,患者腹部也有创伤,必须马上手术,现在已经送去了手术室。” …… 手术室门口,黄石南对着一群人说:“实在是抱歉!你侄子这下肢的栓塞太严重了,我们已经清理了大血管的栓塞,但是膝关节远端的血运还没有通畅。” “这还是没用,远端出现了坏死,还是有可能会造成生命的危险。” “我怀疑是小分支动脉出现了栓塞,但血管太细了,而且如今患者又躺在手术室,没办法做造影,盲猜的话,只会对病人造成额外的损伤。” “甚至加大死亡的风险,我已经和骨科的康主任商量过了,这种情况还是适合截肢!” 张洪生也是把话接了过去道:“腹部的症状目前还算比较平稳,有不少的出血点,但应该都能处理得好,但是这两只腿的话。” “我们的黄主任已经是尽力了。” 安南等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好在他们还算是有素质的! 而是问:“黄主任,你估计,这腿大概还能保住多久?能不能撑得到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专家赶来啊?我们已经安排人去机场接了。” 人不在沙市,别人开会去了,也没有谁提前预料到安稳会出现这样的伤势,能及时赶过来就不错了。 黄石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肢体动脉急性栓塞之后,平均坏死的时间是六个小时左右。但是个体的情况不一样,病人目前的情况还存在着挤压伤!” “等到专家到来,即便是再通了血,也会造成再灌注的损伤!到时候的肌肉组织能不能承受得住,也是一个问题。” “除非是现在就马上把栓塞打通,恢复远端的血运,不然的话,截肢对保住患者的性命,还是利大于弊的。” 腿对一个人有多重要,每个人都很清楚。更何况小五还是个军人,一旦失去了双腿,莫论前程,就是基本的生活都会有困难。 除非万不得已,他们不想舍腿保命! “张院长,黄主任,你们还能不能想一想其他的办法?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们,但是,哪怕有那么一丝可能呢?” “再劳烦你们多想想。”安南差不多是在恳求了。 黄石南面带苦涩,但表情被口罩给拦住了,只露出一双无奈的眼神。 …… 从手术室门口,往手术室里赶的时候,黄石南对旁边的张洪生说:“张院长,这一次的手术,风险极高啊,患者自己和家属的身份如此特殊。你说我们要是没能够完成保肢的任务,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张洪生深呼吸了两口,说:“尽人事,听天命,想来安书记看起来就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们也要努力想想办法,你快帮忙想想,还有谁,还有谁可以。” 黄石南听到这句话后,就对张洪生说:“张院长,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 “通了通了!”黄石南心情大好地喊。 心情复杂,回想起在周成和蔡东凡两个人赶来手术室前,自己和张洪生、曾异等人的焦虑之色。 蔡东凡此刻也在人群中踮起脚尖,往手术台上的术野中看。 然后就看到了果然刚刚扎针的口子上鲜血欲滴! 用这个词形容此刻的场面最为贴切了。 周成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血栓通了,才不枉他全神贯注地搞这么久啊!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静脉之中的血栓,暂时是不适合手术来取的,静脉有静脉瓣在,超长距离用球囊导管几乎不现实! 但是下肢的大隐静脉就在体表,一旦动脉通了之后,术后可以做个血管造影看看静脉是否通畅! 不通畅的话,也可以把大隐静脉从头到尾地做通畅,具体怎么选择,这个问题还是交给专业的黄石南。或者转去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舒教授去想办法。 自己就这半吊子,别瞎逞能。 于是周成说道:“黄主任,那接下来你处理静脉,我再试试另外一边,看能取多少是多少吧。” 黄石南道:“好的,这条腿就先来交给我处理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