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舍身伏险救王兄-《燕鸣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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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何不快快寻良马,打造称手兵器。”
“启禀我王,良器易得,良马难求。”内史高诩说道,“当今天下,称雄于世莫不如骑兵,而军士所乘之马匹俱受管控,岂不闻,千金易得,良马难求。”
高诩所说在理,自从晋室南迁,失北方马场,虽屡有北伐之举,但止到河南之地,何也?缺少良马。靠运河到淮北已是极限。再往北便是那河北开阔之地,骑兵冲杀,步兵岂能抵挡,故晋室再无染指。
高诩接着说道:“且不闻晋室,居于江南,物资丰盈,然良马确是我北朝万不可交易之物。今我鲜卑三部,俱以骑兵称雄于世,宇文部尤出良马。今若骤然牵一匹良驹入敌国之都,恐早非议,行未成而事已泄。”
“既如此,依卿之意,当如何是好?”燕王焦虑的问道。
“莫不如偷。”高诩暗道。
“我岂不知,马素通人性,非主人者,轻易不肯与之骑,莫如偷者。”燕王懊恼高诩说话草率。
“臣再禀我王,王车多年经商,于这商队之中有一相马者,此人素知马语,通马性。先前因不知其意,未曾告诉我王,今情势危机。臣闻我棘城之内已然有传言,慕容霸未死只落马,王伯父箭下留情之流言。臣恐若迁延时日,商贸频繁,此传闻定会于宇文部内不胫而走,若有旁证,万事皆休。”封弈从旁进言。
“既如此,且让此人速速赶回宇文,若再晚些时日,大事不好。”燕王焦急的问道。
“燕王”国相定了定神,“此人原是反叛慕容仁,帐下辽东相庞鉴的兄长,名为:庞越。因不与其弟同谋,脱离行伍,如今已养马为生。”
“既如此,何不快快请此人,孤只诛灭慕容仁叛乱党羽,余者一概不及。”燕王急道。
“燕王有所不知……”高诩面露难色。
“汝阳侯!”燕王正色道,燕王原是不喜称别人爵位的,此时看高诩欲言又止,心中大为不悦,故以此爵位激他,“事到如今又有何可隐瞒的。”
“大王有所不知。”高诩俯身说道,“恳请大王恕罪,大王平叛慕容仁作乱之时,心下震怒,斩其附于作乱官员多人,其中冤死错杀者,不在少数。”
“幸得高诩从旁劝解,这才制止杀戮。”国相也俯身跪道,“这其中,庞越妻女,因故滞留辽东,连带斩杀。那时庞越幸得王车遮掩,对追查的军士谎称道,是其商队中的马夫。这才幸免遇难。”国相面露难色“今不知其意……”
死寂~~,滴~~,滴~滴~滴~,四更敲过。“当”庭院中的惊鹿敲击了一下岩石,声彻深夜。
内侍突然过来,“大王,王寓紧急求见”。
“快宣。”燕王急切道。
只见王寓风尘仆仆赶来,正欲更衣,燕王急迫,“快快入座,看茶。”
“你族弟王车多日舟车劳顿,我之前说过,你只管照顾好他便是。”高诩不住的埋怨道,“若有急事也不差这一晚。”
“谢高大人,国相的好意。”王寓正了正身说道:“启禀我王,臣之族弟王车,欲携一人,明日即出发,以迎我翰兄归国。”
众人闻之,心中已猜到那一人,但还是迟迟不愿说出口。
许久,国相问道:“你所提那人,岂是庞越?”
“国相此言不差,正是。”王寓正色道,“此人愿效犬马,只为我王之兄长能归国。”
众人心中释怀,但燕王还在思索。
“孤,还有一问,这原是本王之失,莫复还理。我已尽诛其族人,常人心中尚且不满,为何此人愿效犬马?”燕王终于说出心中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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