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计定谋攻宇文部-《燕鸣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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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体恤军民,我燕国之幸。”慕容翰拜服道,“然臣谋划,我军若只西部边军和都城守军之军力也尚有一战之力。”

    “哦,建威将军向在军中有人望,且听汝之有何计?”慕舆根直其身子向其问道。

    “一者,我都城驻军数量虽少,然俱为精锐,以一当十,且我军素来军纪严明,攻守有方。宇文兵虽盛,只知冲杀,军阵素无章法,擒其敌首,军自溃;二者,也最为切要。赵国虽有中原十州之地,地广人稠,甲士百万。然其四邻俱为敌国,分散到我幽平之境驻军已然不多,且其国政不修,民多怨言,从其邺城之处发兵蓟城,再到宇文,所费时间,路程乃我距宇文部三倍有余。如若能在赵兵援军将至前将宇文部击败,我燕军则无后顾之忧矣。加之现如今与凉州张氏交恶,再北伐我部,恐也无余力。”慕容翰细细详谈,众人俱竖耳悉听。

    “王兄所言不错,此为今夜军报。”言罢燕王将案上之军报传阅众将,“宇文部已遣使和段兰同往赵国邺城,觐见赵天王石虎,其盟已成,若不早做图谋,我国忧矣。”

    传阅此报,众人皆言要早做谋划,若在其援兵到来之前,攻灭宇文,大事可定。

    看完军报,慕容翰上前谏言:“凡事有利有弊,我军不足之处也显而易见。宇文部乃以逸待劳,其马上战力胜我燕军一筹,此为其一;其二,我军将士出国远征,未有承天景命,解民倒悬之举。若逢恶战,恐将士畏惧,此为隐忧啊。”

    “建威将军这几年想必在宇文呆久了,怕了不是。我燕国之战法兵刃于此北境无敌,休说是宇文,就是石赵起倾国大军,我慕舆根第一个带兵冲杀。”慕舆根气呼呼的道。

    “慕與将军好大的口气。”慕容霸起身向众人燕王拱手道,“岂知商君有言:‘兵者,必刚斗其意,斗则力尽,力尽则备,是故无敌于海内。’今我燕军战意不坚,将士咸有思归,未战先料胜败,古之良训,岂能无妄使之。”

    “你小子,才领军多久。”慕舆根大恼,竟欲起身向慕容霸冲上去。

    “坐下!”燕王大怒,慕舆根惶恐只低头服罪。燕王安抚道:“慕舆根,霸儿所虑甚为是,商君之说乃富国强兵之法,此中之说实为吾等后起之邦尊崇之。”

    “父王所言甚是。外儒内法,礼为表,法为里,大争之世两不偏废方能自立。”慕容恪向众人说道。

    “孤,初继位用法急切,幸得皇甫真言,改弦更张。然使兄长出奔他国,到底是孤之过也。”燕王缓缓注视着慕容翰。

    “王上,不要再说了,但使我燕国能富国强兵就好。幸赖燕王,我燕国如今方能四海安定,国泰民安,臣只愿做一帐下士卒,为我王分忧才是。”慕容翰不忍直视燕王的眼睛,伏在地上好久。

    “王伯,事情都过去了。”慕容霸起身扶起慕容翰入座,“你我皆为燕王臣子,然汝亦为父王之兄,比之臣子更多一分血亲,王伯不要生份了。”

    “今若平宇文,平州大定。孤定以宽仁为本,息兵休战,与民生息,还我燕国百姓一清平之世。”燕王扬手款款而道。

    “燕王宽仁,燕国之幸。”众人皆道。

    “霸弟刚才所言之商君之法,吾亦多读之,其战法有云:‘若敌强兵弱,将贤则胜,将不如则败。若其政出庙算者,将贤亦胜,将不如亦胜。持胜术者,必强至王。若民服而听上,则国富而兵胜。行是久,必王。’。”言至此,慕容恪眼神明亮,观在座诸位说道,“我燕王,乃明君雄主,非宇文逸豆归一酋首所能比也。且我燕之朝堂上将帅人才济济:王伯豪雄超迈,远近咸服,威震四邻;刘佩将军,棘城之役,身先士卒,万夫莫当;折冲将军,才堪大任,有勇略;加之我后辈人秀慕容霸,已能独掌一军;更兼高内史谋划周祥,所虑深远。昔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然我燕军岂止于智胜。谋胜,势胜,将胜不一而足也。”

    慕容恪起身站立庭室中央慨然而谈:“宇文只有涉夜干一莽将,其余人何足道哉。余昔闻郭奉孝言曹公之十胜十败论,今之我燕国与宇文相比,宇文只有兵多可道其一,余者我燕国皆胜之多矣。”

    燕主大喜道:“恪儿之谋深远流长,岂是一‘鬼才’之号所能述。”

    “多谢父王赞誉,然为其如此只有一事可忧。”慕容恪稍稍收敛了情绪。

    “何也?”

    “恐不利于将也?”

    此一言出,众人皆叹默。此战非将帅奋勇不能取胜。

    “父王,儿愿为前锋先驱,为燕军驱使。”慕容霸慨然上前。

    “这……”燕王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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