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往河内郡的官道上,一行人拖着夕阳的背影慢慢往前走,那领头之人是石遵。说是以他为首却也奇怪,军士簇拥在其侧,寸步不离,石遵名为首领,实则囚徒。 行至一处驿站,石遵想下马歇息,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军士喝道:“彭城王快点起身,吾等还要赶去复命。” “大胆!”跟随在石遵旁边的孟准怒斥道,“若非主上圣躬不和,你们这些宵小岂可放肆。张豺,逞一时之威,不使他们父子二人相见,已有悖逆之举。彭城王千乘之遵,乃当今太子的兄长,奉旨劳军,吾奉劝诸位,为自身计,当善待我王。” 却见一护送将军上前,满脸堆笑道:“原是孟大人,我手下的士兵不知轻重,还望海涵。” “将军,张大人叫我们……”那一士兵还欲争辩。 却见那将军忽的打他一个巴掌,怒斥道:“张豺只叫我们礼送石遵,你小子是要陷张将军于不仁不义,乱按一个苛待宗室的罪名。” 说完将军伏身,小心扶起石遵欲起。说话间只见从东北方向烟尘四起,旌旗飞扬。只见来人穿的五色细铠,执以黑槊,原是邺城来的使者。 那使者高举诏书,握住缰绳,喊道:“彭城王石遵听宣,陛下有诏。” “臣接诏。”石遵径直跪下。 “新皇诏命:彭城王石遵乃朕之兄长,如今先皇驾崩,朕初继位,皇极初建,尽理实难,辅政之重,未敢轻授。特命石遵、石鉴为左右丞相,回都辅政,辅弼大赵。” 护送的军士听罢,齐齐跪下,“臣等恭贺彭城王,居丞相之职。”军士齐呼道。 石遵缓缓起身,欲从使者儿接过诏书,未有称谢。使者也是惊讶,却也无法,只把诏书递给他。 “父皇,为何驾崩?”石遵低沉的问道。 那使者只无奈的说道:“先皇圣躬违和已非旬日,我等做臣子的,只能顺应天命。” “天命吗?”石遵紧紧握住诏书道,“孤,那日到邺城,意欲拜见父皇,被宫中之人阻拦,说道父皇偶染风寒,不日痊愈。张豺大人特遣宫中禁卫三万,遣我去关右劳军,何以至此。” 使者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 股肱孟准见情势微妙,忙劝谏道:“使者稍待,我王哀情恳切,口不择言,万望赎罪。” 孟准示意手下军士,赶紧送使者回营帐歇息。 “大王,大王。”孟准劝道,“如今切莫做口舌之争,诏命让大王回都辅政,臣窃以为不可。” “石韫有言,再三嘱咐我,切莫回去,孤岂能不知。然,孤身为先皇之子,这中州大地皆为赵境,让我投晋室亦或是慕容燕国,孤万万无此念想。” “彭城王,现如今主上冲幼,先帝本就属意大王辅佐石世,可如今石世孤立无援,内有刘后淫乱内廷,外有张豺干政。圣上欲做先汉昭帝,然朝臣尽皆王莽、曹操之流,恐有献帝之祸。望大王舍忠君孝悌之虚名,举义兵,全社稷之业,存神器之重,保我赵国江山啊。” “保我赵国江山。”石遵喃喃自语道。 “孤手上无寸兵可用,何以为凭。”石遵叹息道。 孟准小心提醒他道:“彭城王,石韫让你去找石闵的手札。如今他手上可是有数万乞活大军,若能以此为凭。” 此时石遵对起事一事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这时孟准走到大帐门处,说道:“来人啊,不要躲了。”孟准只对大帐外的人说道。 只见那护送的龙腾中郎将,掀开帐门进来,只和孟准并肩站立。原来孟准早前已暗中和他勾连,如今又分析形势,以从龙之功诱之。那中郎将原也是那日被尽屠戮的龙腾禁卫,只因换防之故,未轮到其当班。慑于张豺威势便屈服于他供其驱使。那人也是刀头舔血之人,甚觉有理,于是对帐外喊道:“众将过来”。营帐一众参将齐齐下跪。那人领头拜道:“臣愿率所属卫队,为大王所驱使。” 看押的随从见状亦高喊道:“愿为大王所驱使。” 石遵不由的大喜道:“军心可用,孤定待大家不薄。若再有外力,大事可定矣。” 孟准见此说道:“大王,如今赵国新主登基,国中不稳,强臣悍将在平梁犊之乱后,尚在班师途中,臣自请为使臣,为大王联络。” “姚弋仲、蒲洪、石闵,皆悍将也,若能得这几人之力,赵国天下当在我说。孤命你为全权特使,卫队向李城出发,和我赵国讨逆大军汇师,共讨国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