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张豺大笑道:“陛下之屈尊让贤就能免祸?如今石遵唯所惧者,乃吾辈欲与其玉石俱焚之忧。如今宫禁之中尚有数千人马,石遵之母也在我手,吾辈奉陛下召令,拼死杀出,俱往北方,引边镇重兵,勤王救驾,或可搏出一线生机。奈何如你妇人之言,束手就擒。” “踏踏踏。”言谈之间,宫禁守卫已到大殿两侧。见状杨环上前,向众人说道:“郑太后已然出城,彭城王大悦。说了:进兵邺城只为清君侧,胁迫随从一概不闻,来人快将此乱臣贼子拿下。” 事到临头,张豺倒反而异常平静,看着众人,又深深的看着刘太后,刘太后心中有愧,眼睛慌忙躲避。 “刘太后,何必至此。如今大势已去,吾去,汝又能苟活到几时。哈哈,到时我在那儿等你。” 刘太后听后,羞愧难当,忙掩面不见。 杨环大怒道:“快把此人拉出去。” 张豺呵斥上前的军士道:“吾岂能受此刀兵之辱。退下!吾自会往安阳亭。” 军士向来慑于张豺的威势,也不敢上前,只跟随他出了宫门,往安阳亭而去。 杨环向刘太后,石世恭喜道:“此贼一除,陛下,太后无忧矣。 刘太后还是有点暗自神伤,许久未言。 石世却是少年聪颖,暗自说道:“朕欲将此帝位让于遵哥哥,恳请其保全我石氏一族,不使外人趁衅作乱,非如此,恐祸乱将至。” 刘太后不悦:“陛下乃先帝所立,自当居于帝位,怎可轻许神器于人。” 石世大恼:“母后,何以至此?非吾有此之念,实乃被你所逼,止一安乐王子亦可。” 三日之后,邺城乐平市 邺城内坊、市、里分明,市有建康市和乐平市两市。 平乐市是邺城中的一处贸易的集市,南来北往的客商聚集于此,交易着盐、铁、粮食等大宗货物和居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如今邺城逢战乱,客商早已逃离,只留下一个个铺面和市场中间的高台。 这一日,沉寂许久的市场集满了看客,几十个人用绳索串成一串,押往场地中央。这是张豺的全族老少。 先前在安阳亭一会,石遵本欲赦之,然左右下属皆言不可,其大将石闵此时已从前线回来随即说道:“此为祸首,若赦之,恐众将士心中不服。若不杀之,以平众怒,恐军心浮动。” 孟准也说道:“彭城王,此人为害赵国日久,残杀先王子嗣,若不杀之恐人心不服。” 张豺此时已经全无顾忌,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吾一降将,历王浚,投石勒,再逢石虎,这乱世我也呆腻了,吾权倾一时,也不枉这人间一世。” 随后他幽怨的看看了一眼石遵说道:“彭城王,这石氏天下你又能做得了几时?看看你身边,强兵悍将皆在侧,哈哈,你又能安坐天下几时,几时?!” 石闵看着张豺的吼叫,那日在城墙上挟持石韫的画面历历在目,只上前踹了他一脚,怒道:“贼人挑拨我们将帅之间关系,止垂死哀鸣尔,为绝后患,末将恳请夷灭三族。” 孟准大惊劝谏道:“将军此番是否太过,张豺,祸首尔,与旁人何干?且彭城王乃奉天讨逆,是否杀戮过甚,有违天命。” 张豺嘴角留着血,盯着石闵突然放声大笑:“乱赵国者,自吾始尔。灭赵国者,使君也。” 石闵眼神一暼,身旁的将领只把他拖了下去。 石闵转身对石遵进言道:“他死之后,他的儿孙会记得他的先祖是怎么死的,少康复国,赵氏孤儿,我赵国无宁日。” 石遵还想言语,却见左右武将都是赞同石闵之意,已知情势不可,便顺其意思说道:“此人危害朝纲,百身莫赎,矫诏杀我兄长石斌,命人:夷灭三族” 张豺边被拖下去边大叫道:“你们石氏一族,不得好死。” 刑场之外聚满了邺城中的国人。一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几十年了,刚过了几天安定的日子,又要乱了。” 另一人眼尖,看到队伍里有一个活泼的身影,忙说道:“你看,那个孩子还那么小。” 众人议论纷纷:“这么多人,怕是漳河的水也带不走吧。” 只见在高台之上,杨环口中称旨:“奉太后之诏命,时辰已到,着立即诛祸首张豺。” 只见张豺还是昂起身子,大叫道:“阉竖,休得猖狂,恨我当时没结果了你。” 杨环心中胆怯,“张将军,我受你照顾多时,一定让他们给你一个痛快的。” “哈哈,黄泉路上,我一定等得到你。” 杨环忙唤左右,“快快,行刑。” 一时间人头滚滚,鲜血飞溅,洒满了这块场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