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邺城,太武殿内。 众臣已经得报:沛王石冲闻石世已死,石遵已立,同为藩王奈何屈居人下,深以为恨,欲领蓟城之军五万人南下。 赵帝石遵闻之大惊,悔不及听孟准之言。这一日在大殿之上,石遵闻计于众位爱卿:“今石冲领蓟城之军南下,何人可挡?” 殿下大将石闵出列请命道:“臣愿为陛下扫除奸佞,以扶保我赵国社稷。”诚然是也,如今放眼国都之内,可堪一战者止石闵所部。 孟准只双目一沉,出列谏言道:“大将军真是闻战则喜啊。石冲乃陛下之族弟,兄弟之争当有误会,臣请遣王擢携陛下手书,晓以大义,以为退兵之计。” 石闵抱手,抗辩道:“孟准真乃妇人之仁,斩草当除根。王擢何能?” 只见孟准从容不迫,“王擢当年因谢艾之败,先帝意欲斩首,幸得沛王才得以保全。” 石闵望向朝臣中的王擢,目光交汇之时,王擢深深低头,此言应当确凿。 孟准继续说道:“先王子嗣之中,属沛王与陛下最为亲善。当年陛下南下之时,沛王曾与陛下相约共保社稷,如今沛王领军南下,定受奸人蛊惑。” 御座上石遵也言道:“孟准之言甚为有理,朕这就手书一封。” 石闵却激愤,抗辩道:“陛下,时不我待,如今沛王南下,若不一击而胜恐有大患。” 孟准讽刺道:“大将军,汝欲盼之赵国宗室争斗心切,汝好从中渔利吗?” 石闵闻之大怒,拔刀相向,孟准却毫不畏死。 石遵见罢,怒斥二人:“住手,此乃庙堂圣地,岂能在此放肆。” 石闵却也不惧,只怒目而视石遵、孟准,不情愿的退到行列之中。石遵转变神情,笑对石闵道:“且听孟将军之言。” “陛下,石冲所领之大军乃我赵国北方屏障,先帝在世,屡屡为燕国所患,故而蓟城之军向来不会轻动,臣恐我赵国之患不在石冲而在燕国。”孟准说完,看向王擢言道,“王大人,你务必晓以利害,万以我赵国天下为念,务使其全军而还,切莫使燕国有机可乘。“言毕业、拂袖也退回到众臣之列 王擢出列,向众臣赵帝拱手致意道:“大人,臣定当竭尽全力,力劝沛王北归。” 石闵却意未平,言道:“臣请整备兵马。” 李农素与石闵亲善,见其势被压一头,也进言道:“臣闻:‘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大将军所言当为万全之策,望陛下纳之。” 赵帝略一沉思,说道:“李司空所言极是,尔等俱为朕倚仗之左膀右臂。如此命王擢先持朕之手书于他,若不行大将军再亲讨之。” “陛下。”孟准还想争辩。 “好了就这样定了。”石遵说完,属意内侍退朝。 内侍心领神会,喊道:“退朝。” 未待众臣离去,孟准径直走到石闵跟前:“又要遣使退兵,又要整备兵马,石冲岂非傻子。将军是要陷陛下于不义吗?” 石闵幽幽一笑:“孟大人,何苦这样诋毁在下,以防万一而已。” “哼!”孟准只怒气冲冲而走。 石闵目送孟大人远走,李农迎上来了,“闵兄,孟准之言若成行,我赵国再无兵戈之祸。” 石闵微微一笑,“李司空,然后你我汉人上交兵权归隐山林?” 李农尴尬的苦笑,寂寞无声。 石闵往李农身旁站得更近了,“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我乞活军所部各营校尉,参将渐被赵帝所指派人等所替换,殿中将军张才,龙骧将军孙伏都等皆遣其所部掺于我乞活军各部中,若假以时日,我们必被架空。如今战乱将起,若有战事,我们军中的地位方才稳固。” 石闵忽低声细语道:“你也知,当时起事之日,陛下言道:‘努力事成,以尔为太子。’如今陛下再无言说立太子之事,在等什么?” 李农宽慰道:“权宜之计,权宜之计罢了,你又不是石氏血脉,只是个养子。” 石闵忿忿然言道:“这天下,早就非一家一姓了,吾欲成大事者,当用非常手段。” 李农大惊,“闵兄,你这是……” “汝见昨日之石世,哪知来日则何如?吾辈如今身在何处,自当勉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