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赵国蓟城 邓桓参军鹿勃早,引安乐之军入蓟城。刚到城门口,只见幽州刺史王午已在此等候。邓桓见到他恍如劫后余生,只下马,快步而去,紧紧的握住他,感慨道:“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故人。” 王午只脸色略一沉重,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还请将军往我府上一会,请。” 席间,邓桓举杯向在坐的王午及其弟弟王佗,之前留守的沐坚贺道:“今我赵国,北境所赖,皆在蓟城。自本将入蓟城以来,但见其城墙高耸,甲士齐备,当集我两军之力,戮力同心,共击燕军于这蓟城之下,扬我赵国军威。” “来。”邓恒只举起杯中酒,向在坐众人举杯道,“末将不才,愿为我军前驱,保我赵境。” 王午看向邓桓及众人,只苦涩的笑道:“来来,我们先干了邓将军这杯酒。” 说完众人一饮而尽,王午遣人将邺城书信奉给邓恒。邓恒只匆匆阅过,拍案而起,惊呼道:“王大人去,这这,邺城怎会下如此召令。” “邓将军,我也是于昨日才收到召令,赵帝又要抽调我蓟城之兵南下,这北境重镇若无你安乐之军几成空城。” 邓恒长叹道:“赵帝,赵帝怎会如此糊涂,蓟城一失门户洞开,我赵国当万劫不复。” 王午看向了在坐一旁的沐坚,沐坚会意,只上前道:“前者石冲领军南下,征讨失败,石闵悉数坑杀我幽州之军,如今,唉。”沐坚长叹一口气说道,“邺城之兵皆是石闵的部下,只有我幽州之兵多因是先前本坑杀之兵的故旧亲朋,赵帝才意欲调兵入都。” 王佗也叹道:“想那石虎一世威名,如今他的不肖子孙尽如此不堪,仰人鼻息。君臣相顾不知所归,及至封官许愿,以安权臣之心,身边却无一可托付之人何其可悲。” 王午说道:“如今邺城中石氏众人,如中领军石成、侍中石启、前河东太守石晖等人已致密信给我,相约借幽州之兵予他,陛下也已手召给我。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又威胁道如若不调兵南下,邺城亲族几欲成为人质。赵军之中龙骧将军孙伏都、刘铢等也蠢蠢欲动。邓恒,如此蓟城之事,已无可转圜。” 邓恒叹道:“真是天亡我赵国啊。” 席间,忽一军士来报,王午匆匆览过。面色凝重,看向众将士。 “燕军尽破我卢龙塞,蠮螉塞,北部屏障尽失,燕军三路大军汇合,已尽收我安乐、北平之地。如今正在这两地休整。前锋慕容霸军已经整军出发,不日将到达我无终之地,距离蓟城只数日之遥。” 众人传阅军报,都神情严峻。 邓恒疑惑道:“燕军战马天下无双,然此次进兵神速恐……” 沐坚苦笑一声,“人心,天命皆不在我赵国。如今赵国国势日衰,国人脱田逃籍者不可胜计,幽州之民早就人心思燕了。” 王午其弟王佗言道:“可知那慕容霸之妻段氏,我听闻从邺城来的人说道。如今赵国都中段氏故人段勤父子往绛幕,段龛出奔到广固,恐有异动?” “广固?”邓恒却是思索,突然惊道:“可是青州广固?” “该是此地?!” “众将在军中资历尚浅,岂知那广固之地向来不“固”。” 众人不解,问道:“却是为何?” “我赵国先皇石虎还是中山公之时率领步骑四万击安东将军曹嶷,青州郡县多降之,然只一坚城未下,就是广固。石虎历多日方克,曹嶷出降,送襄国杀之,坑杀其民众二万户。只留了男女七百口。段部此举当时,当是借广固之民,反叛我赵国。” 邓恒部将鹿勃早说道:“若段部叛我,当定与燕军勾连,慕容霸之妻本就是段氏故人,当以为外援。” “如今之情势,我赵军已然势不能守,这赵国的江山,就是被这些心怀二心的异族所趁,恨我皇不能杀尽段氏族人。” 王午说道:“何止是段部?如今赵国四海之内群雄并起,四夷称雄。姚弋仲、蒲洪与石祗已据襄国,我赵国已然大乱,谁管这幽州之事。” “如此,将这几千军士送往南下,其他人等尽安天命吧。” 夜已深沉,邺城正门中阳门城楼之上,守备正在巡逻。只见城墙下面有一队行人正在接近。城墙之上守备分外警觉,喊道:“下面何人,深夜到此有何事?” 前面领头的一个人穿着浑身残破的衣服,满脸风尘,大声说道:“我们乃幽州来的流民,只因那燕军南下,我等皆失家园不得已,到邺城来投亲靠友,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一守卫嘟囔道:“大人,最近北边来的人不少啊。” 城门令使唤那个守卫,“你下去查一下,可有兵器甲胄。” “是。”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守卫上楼回禀:“未见携带兵器。” 城门对守城军士喊道:“放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