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快快,关闭宫门。”闻此变乱,石鉴大急。 “大开宫门,迎接石闵。”杨环抢白道。 “你……”石鉴指着他。 杨环却是镇静,“陛下,三千羯族军士尚且不能拦住石闵,如今止一宫门尔,陛下有何倚靠?今石闵焚毁金明门,邺宫之内无人能当,不如,不如像上次乐平王石苞之故事。” 石鉴大怒道:“杨环,你,你无耻之极……” “犬尚摇尾乞怜以求生存,如今乱世,人命贱如刍狗,就留着性命罢了。”杨环见石鉴不语,吩咐众人道,“整理宫殿,以迎石闵。” 宫宇内侍从和婢女,大家面面相觑,见石鉴不言语,眼见有活路,又渐渐活泛起来了。 石闵终于拖着他的战甲和领着他身后的百战之师,登上了铜雀台。 未及石闵入殿,石鉴便亲迎了上去,说道:“朕闻,龙骧将军孙伏都等聚众谋反,危害社稷,幸得卿来救,卿宜速讨之。” 石闵闻听此言,一把推开石鉴,只径自走到龙椅旁边,一只手扶着龙椅的把手,只自言自语道:“可惜了此座。” 石鉴见他此举,也不顾威仪,忙道:“大将军即有心此座,朕,不吾当退位让贤。” “哈哈”石闵笑道,“陛下但坐无妨,臣可自取。” 说罢命左右好生看管石鉴和宫中之人,自己和李农领乞活军,转身迎击宫城内残存的羯族军士。 走下铜雀台,一军士赶紧上前道:“大将军,今已探知,羯族余孽尚藏身于琨华殿,吾当速速进击。” 石闵手持自己的双刃矛,拍马上到他的宝驹:朱龙。 天边晨曦初现,一夜的激战马上要见分晓了,裹着血迹的衣服,加上他胯下的朱龙马,在晨光的掩映下分外火红,分明是一尊阎罗。 “众将士随我,杀尽胡人。” “杀杀杀。”喊声震天。 琨华殿内,最后负隅顽抗的羯族军士一网打尽,石启、石成、石晖不堪受辱自焚,龙骧将军孙伏都、刘铢等突围之时,被石闵军士射杀,已经变成刺猬。琨华殿内满院满地都是尸体。那些羯族军士,已知是最后关头,没有一个投降,全部战之最后一刻。 天已大亮,邺宫在一片血海之中,石闵只枯坐在琨华殿内,甲胄,兵刃上都浸满了鲜血。 一军士上前,犹豫了一会儿,对石闵禀道:“大将军,殿后有异样。” 石闵只直了下身子说道:“如今这邺宫之内还有何异样?”石闵瞧见那军士颤抖的双手,顿觉好笑。 军士只伏在地上,哭喊道:“大将军,羯人包藏祸心已非几日,还望大将军为我汉军做主啊。” 石闵只大疑,虽那军士进入殿后,一整浓烈的血腥之气只冲得人头皮发麻,打开房门,在这羯人最后抵抗的宫殿里,里面堆满了被羯族军士杀害的汉人守卫的尸首,残肢断臂,尸横遍野,血从里面渐渐流了出来。 身后随行的军士也不住的作呕,场面骇人。 “没想到,没想到,羯人为了杀我将我所置之汉人卫队尽数杀光,难怪,难怪,今日一早,宫中无任何消息。” 踏着满地的鲜血,天空中盘旋着乌鸦,凄厉的尖叫分外凄凉。 一个和石闵一起杀出来的亲随说道:“大将军对胡人仁至义尽,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将军屡屡尊石氏皇族继位,换来的是我汉人的屠戮。” 一旁的王简劝道:“此番羯族军士非一时兴起,宫内,城中多处起兵,若非石闵随行的亲卫拼死抵抗恐胜负难料。” 一人满面风霜,是随石闵征战的多年将士,“大将军,胡人欺我汉人久矣,幸得将军,吾辈方能苟全,若无将军,我们皆成胡人的刀下鬼。” 在宫道之上,石闵沉默不语,只往凤阳门而去。 终于石闵缓步登上凤阳门城头,此时邺城内硝烟散尽,城中白雪皑皑确实肃穆,如一个巨型的灵堂。城中汉人因此变乱波及死于兵乱之下不计其数。 城墙之上,石闵凭栏远眺,紧握双刃矛,鲜血浸润道刃尖寒光凛冽,说道:“宣令邺城内外六夷,但凡敢执兵刃者,立斩不赦!” 左右军士听令,已知石闵渐起杀心,忙下去传令。 身边的少府将军王郁进言道:“大将军,那羯族皇帝石鉴如何处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