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外面寒风刺骨、北风呼啸,大街上冷冷清清,光秃秃的树木可怜巴巴地立在巷子两旁,在风雪中像是一幅灰蒙蒙的山水画。 沈初夏裹着披风走在飞雪飘零的巷子里,脚踩在落雪上发出吱呀吱呀声,她低头,像是全神贯注看着脚底,怕打滑摔倒,实际上,她情绪不佳并不想见某人。 白天,小耿大人看似雷击般毫无章法的出气,‘摄政王娶妻’五个字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提醒她摄政王只是娶妻。 而妻子是谁,无从知晓。 古代权贵娶妻顺便纳几个小妾是常有的事,也许,她就是那个顺便纳的小妾。 一步一个脚印,黑夜里,雪白茫茫一片,映照得周围像是晨光拂晓,沈初夏暗暗吸气,她是从什么时候起有想嫁给季翀的心思的呢? 在他放了沈锦霖?在他情动之时说的那些话里?还是每一次缠绵之后再次期待? 她已经不得而知了! 一天时间里,小耿大人的无声提醒,小明熙看似童言无忌搬弄巷子里妇人们的话,实际上句句现实,简直就是人间清醒。 她仰头,深吸气。沈初夏你该醒醒了! 车外,大雪纷飞,寒气逼人;车内,碳火正旺,温暖如春。 季翀疲惫的只想躺下来睡一觉,内心却不由他,来到榆林巷子,闭目养神,脑子里是纷杂世事,耳朵里听的是车外雪落声。 还有那向他而来的脚步声。 他悠然睁开眼,伸手揭开帘角。 双眸看过去。 小娘子一袭朱红缎绵镶白狐毛披风,人如淡菊,眸如皓月,乖乖巧巧的站在那里,遇到他的目光,盈盈一礼,“殿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像是被雪阻隔了一层什么,温婉恬淡中那丝疏离犹为明显。 季翀扬起的笑意就这样凝在嘴角,修长指骨节不知觉的捏紧帘角,指腹泛白。 他这就样看着她。 她垂下眼皮,“殿下,天黑了,民女就不打扰您了。”轻轻福了一礼。 不打扰? 从城外回来,连府都没回,直接就过来看她,现在说‘不打扰’? 二十九高龄的季翀,在与某小娘子接触的一年多时间里,也算有所收益,曾经遇到脸色比她还要有脸色的摄政王已经无师自通有一点经验了。 瞬间之后,后倚,一副慵懒疲惫的开口,“是我下车请你,还是你自己上车?” “……”沈初夏惊讶的抬头,曾经如此傲娇的摄政王没吃到她的脸色? 还真是想把他气跑,季翀眉一扬,幸好没上当,朝她招招手,“外面雪大。” “……”可是……她真不想成为某人小妾啊!当然,她也不是矫情成为某人王妃,她只想与想爱的人平等组成家庭。 季翀显然不是这种合适的对象。 季翀并不知道对面小娘子丰富的心里活动,只是凭着本能,如果他们之间这种氛围过夜,或许明天他与她之间就真如外面飘雪落地辗转成泥。 皇宫深处,外面的消息毫无阻隔的到了内庭,婴雅不相信的反问一句:“是不是没接到我的信?” “回娘娘,我们的人看着枳实把信交与木通递给了殿下。” “怎么可能……”婴雅声音小的碎碎念念,怎么可能,她怎么真的去了榆林巷? 小侍悄悄的退了出来。 主人失魂落意,墨兰不敢开口打扰。 婴雅转了几圈后,顿住脚步,“来人——” “娘娘——” “我要出宫。” “娘娘?”宫女太监齐齐惊呼。 墨兰劝道,“娘娘,不一定能出去。” 被先帝下过旨不得进宫的婴淑妃当然知道不能随意出宫。 “我不管,要是我出不了宫,拿你们是问。”她言厉声疾,一副你们没办法老娘就杀了你们的脸色,吓得太监与侍人赶紧去准备。 大雪纷飞中,富丽奢华的酒楼里灯火通明,高忱正在看歌舞,眯着眼,摇头晃脑享受之极。 “世子爷,外面有两拔人要见你。” “嗯。” 主人同意见人,随侍挥手,让歌舞散去,转眼间,包间内安静严肃,没一丝玩乐气息。 回事之人跪到主人面前,“爷,宫里那位闹着出宫。” “原由?” “陛下又生病了,附马府太医她传不进去,亲自出宫,大概是请摄政王帮她去公主府请人。” “嗯。”高忱慢慢悠悠滑着茶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