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咖啡,茶还是酒?”于岿河走到厨房间。 “茶。我要你私藏的凤凰眼老茶饼。” “嘶——抠死你得了。什么事儿啊这么急?”于岿河背对着夏成蹊,切那块茶饼。 “任望珊的ptsd复发了。” 那一刻,时间静止。 于岿河手抖了一下,甚至能感受到脊背微微发汗:“她……最近不好吗。” 夏成蹊莫名其妙,皱眉道:“于岿河,你扪心自问,你觉得她这三年时间,能过得有多好?换做是你,你这些年就好了吗?” 于岿河脊背发麻,身体却是僵硬的,仿佛没法动弹。 “二次伤害本来就对患者不利,更何况当时接连着小笙那件事……”夏成蹊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你知道的,文漾笙的坎,我能跨过去,她却跨不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罪人。她负担和压力太大了,任望珊过得一点都不好。” “你……也没办法吗。” “你觉得她真正需要的是我——还是你?”夏成蹊淡淡道。 于岿河猛地一颤:“不是的……” “于岿河你听清楚了,我今天过来告诉你这些,着实是有违心理医生基本职业素质的。但我是真把你当兄弟,我选择以私人身份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我最好的兄弟,跟我失去文漾笙一样,失去他最爱的女人。” 夏成蹊走近,把茶杯抢过来一饮而尽。 “我先走了,我下午还约了其他人。老茶饼给我留着,下次再沏吧。” 砰——关门声在耳边萦绕许久,才渐渐消弭。 于岿河给自己倒了杯白的。低头一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的。 是血。 细长易碎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手里破碎,闪着光的碎片扎在肉里格外地刺目。 他的手一点儿都不疼。 于岿河笑的特别苦。 缺失痛觉的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皮肉之苦。 流血不疼,疲累不疼,可是任望珊,为什么我此刻左心房的位置,真的好痛啊。 我曾经跪着哭了又哭,求了又求,次次卑微,次次难过。我决定放过你的时候,我左心房也是这么痛。 谁说痛觉障碍患者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呢。 他听过一句话:疼痛的本质是生命的体征,也就是说活人才有疼痛。 可偏偏在于岿河最鲜活的时候,他感觉不到疼。非要等到他冰冷,才有了痛觉。 两个人相遇本来就是很小概率的事了,相爱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而他们这样的结局,又是多小概率中的意料之外呢。 于岿河就这样任凭手流着血,蹲坐着直到天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