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刑房里出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敛去了刺目的金芒,此刻的夕阳略带了几分温柔的高悬于天际。 秦陆白先去耳房净手,云舒就站在他身旁不远处,默默看着他取了皂粉洗着手上的血迹,待一盆清水成了污浊,又着人换来一盆干净的,直到手上的脏污血迹被濯洗得一干二净。 从一开始跟着秦陆白进刑房,到施刑,再到走出刑房,云舒都沉默着只字未言,可这会,他却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你会真的剜掉他的膝盖骨。” 毕竟那似弯月一般的钩子真的落在了钱十三的膝盖骨上,锋利的钩子也是真的刺进了他的血肉中,可就在即将要剜出那块骨头时,秦陆白却住了手。 读书人自有悲天悯人的心,但这里不是学院,而是刑房,对方也不是莘莘学子,而是罪大恶极之人。 云舒自觉不忍,但不会阻止,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刑罚不过是迫人说真话的一种途径,虽然残忍,但在得到了真话之后,却能免于更多无辜的人受到迫害,未尝不可。 两害相权取其轻,该怎么抉择是最好的选择,他明白,却没想到临到最后关头,他没阻止,秦陆白却先放弃了。 秦陆白取过架子上干净巾帕拭手:“如果他不说实话,我会。” 将沾湿的巾帕重挂于架子上,秦陆白走到桌边坐下,姿态悠闲地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就我们现在掌控住的这些人来看,最有用的人是三哥,然后是大山,钱十三,最后才是其他的人。前两个人的嘴巴都硬,钱十三……” 秦陆白话语一顿,随即轻哼一声:“他不过只是我用来震慑大山的手段而已。” 有的人,当你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或许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倘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人受刑呢? 一个人的心不会真的坚硬到如顽石,倘若他嘴硬,便可以通过外力,将他的心防一寸一寸的瓦解,从而一举击溃。即便险些遭剜掉膝盖骨的人不是大山,但,他会是下一个,如此一来,大山便不会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云舒明白了他的意思,再加上郑昊去调查李大海还没有回来,大山的底细也没有摸透清楚,相比起来,的确只有钱十三最好对付。 秦陆白深思一阵,忽道:“钱十三说宫门口有他们的人,所以当宫里的人将随葬品偷带出来的时候,他们事先安排在宫门口的人必不会严查,而是轻易将他们放走。” “他的确是怎么说的。”云舒忽然觉得不对,“你不是已经派人去宫门口找这个人了么,等人一找到,钱十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届时一问便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