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边顿了顿,沈秋兰继续道,“还有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事,那些人神通广大的,应该能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吧?你要记住,别管他们跟你说什么,既然说了不跳舞,就真的不跳了。” 沈冰檀嘴角挂了一抹讥诮:“我做什么决定姥姥可以过问,但你没资格。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要说,我就挂了。” “等一下!”沈秋兰说,“还有一件事,我前几天去你们学校,听你同学说,你现在在一家很不错的投行公司,最近刚好你爸他们公司在开发一个新项目,前景挺好的,你能不能跟你老板说说,给你爸投资?你也知道他公司一直不景气,又总是被人搞,家里日子不好过,你弟弟妹妹他们还指望你爸上学呢。” “他不是我爸,你的家人也跟我没关系,这个忙我帮不了。” “怎么会帮不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只是个实习生,怎么能找老板说话?” “你怎么不知道变通呢,依照你的长相条件,使点手段办成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沈冰檀握着手机气到发抖:“你说什么?” 手机里传来沈秋兰的哭腔:“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檀檀,你爸的公司一再亏损,濒临破产,在家里动不动冲我发脾气,拳打脚踢,妈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沈冰檀擦掉眼角的湿意,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不好过都自己受着!” 她不想再跟沈秋兰争执下去,直接切断电话,果断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耳边终于清静了。 沈冰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总是对沈秋兰还抱有一丝期待,可沈秋兰却在一次次向她证明。 她这个女儿,只有在有用的时候才会被她想起。 这通电话之后,沈冰檀睡意全无,突然很想喝酒。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红酒。 酒是秦怀初买的,他这几天在这边蹭饭,负责购买食材。 上次还买了几瓶酒回来,也顺便放在了她家冰箱里。 起开盖子,拿着高脚杯去沙发上坐下,一个人默默喝着酒。 客厅没开灯,只卫生间的灯亮着,隐约泄进来一丝亮光。 沙发上,那抹身影显得弱小而无助。 沈冰檀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是个意外。 姥姥和沈秋兰的谈话偶尔会被她听到。 次数多了,加起来拼拼凑凑的,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 沈秋兰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喜欢她的人很多,从来都不缺追求者。 沈冰檀的父亲是个酒吧卖唱的,好像姓季,姥姥一直称呼他小季,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 父亲人长得帅,歌唱的也好听,每次轮到他唱歌酒吧里总是座无虚席。 沈秋兰就是在酒吧里看上他的,后来穷追猛打,很快两人在一起。 原本也是幸福浪漫的,直到后来沈秋兰意外怀孕。 父亲很喜欢小孩,当时高兴坏了,亲自去家里向姥姥提亲。 然而沈秋兰却坚持要打胎。 她只是想跟父亲谈恋爱,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更不会因为孩子嫁给他。 她指责父亲一穷二白,给不了她幸福。 她拥有美貌,追求的人那么多,明明将来可以嫁入豪门做阔太太,何必为了个孩子,勉强自己跟父亲穷苦一生。 两人在这件事上有了分歧,开始源源不断的争吵。 后来在沈秋兰执意去医院打胎的路上,两人分道扬镳,再不曾见过。 原本,沈秋兰如果把胎打掉一了百了,沈冰檀也不必再来到这世上。 偏偏最后没打成。 医生说她的体质不适合打胎,否则以后很难再受孕。 所以沈冰檀是沈秋兰被迫生下来的。 她一出生就被沈秋兰丢给了姥姥。 没多久,沈秋兰又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两人很快结了婚,生下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沈冰檀没见过父亲,也没体会过母爱。 她从来不知道,有父母宠爱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幼儿园里的亲子活动,她只会独自躲在角落里,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小的时候沈冰檀还想过找父亲。 可是人海茫茫,姓季的人那么多,姥姥又什么都不肯跟她透漏,她自己到哪里去找? 后来长大了,也就断了念想。 可能父亲也早已结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 她是私生女,没人在乎,到哪都是个外人。 不去找,她还能幻想着如果有父亲在,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如果真的找到,只怕在现实里,这份幻想就破灭了。 沈冰檀喝了半瓶酒,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终于有了睡意。 她把杯子放下,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起身,余光看到厨房垃圾桶里今天晚上的剩菜,她忘了扔。 留一晚上会有味道的。 她把垃圾提起来,准备去楼下扔掉。 走到电梯口,按了开关。 电梯一直没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下班回来的时候单元楼下贴了告示。 电梯今天夜里维修,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用。 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去走另一端的步梯。 好在只有七层,爬楼梯也不会那么累。 从单元楼里出来,深秋的夜晚冷飕飕的。 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早掉光了,路灯下树枝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萧条。 睡衣单薄,她吸了口凉气,把垃圾丢弃垃圾桶,又赶紧回单元楼。 她原本就刚喝过酒,如今被凉风一吹,爬楼梯时脑子逐渐开始混沌,酒劲也跟着上来了。 她手抓着扶手往上走,上下眼皮黏糊的几乎要睁不开,恨不得当场倒在地上睡一觉。 强撑着走到七楼,她站在左手边的房门前,伸出手指解锁。 门没开。 沈冰檀狐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开。 “什么情况?喝点酒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嘀咕着,改为密码解锁。 这次门终于开了。 她打了个哈欠,先前的那点躁郁和难受都抛诸脑后,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想尽快去睡觉。 关上门,她径直走向卧室,倒头钻进被窝里面。 暖烘烘的被子驱散了外面的寒意,她再次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熟了去。 这一觉沈冰檀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好梦。 梦里下了大雪,姥姥还在世,她们祖孙俩依旧住在幸福巷的那处宅子里。 她夜里总是暖不热,手脚冰冰凉凉的,便抱着被子去姥姥房里,让姥姥陪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