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怀初翻身压了过来……-《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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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顿了顿,沈秋兰继续道,“还有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事,那些人神通广大的,应该能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吧?你要记住,别管他们跟你说什么,既然说了不跳舞,就真的不跳了。”

    沈冰檀嘴角挂了一抹讥诮:“我做什么决定姥姥可以过问,但你没资格。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要说,我就挂了。”

    “等一下!”沈秋兰说,“还有一件事,我前几天去你们学校,听你同学说,你现在在一家很不错的投行公司,最近刚好你爸他们公司在开发一个新项目,前景挺好的,你能不能跟你老板说说,给你爸投资?你也知道他公司一直不景气,又总是被人搞,家里日子不好过,你弟弟妹妹他们还指望你爸上学呢。”

    “他不是我爸,你的家人也跟我没关系,这个忙我帮不了。”

    “怎么会帮不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只是个实习生,怎么能找老板说话?”

    “你怎么不知道变通呢,依照你的长相条件,使点手段办成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沈冰檀握着手机气到发抖:“你说什么?”

    手机里传来沈秋兰的哭腔:“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檀檀,你爸的公司一再亏损,濒临破产,在家里动不动冲我发脾气,拳打脚踢,妈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沈冰檀擦掉眼角的湿意,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不好过都自己受着!”

    她不想再跟沈秋兰争执下去,直接切断电话,果断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耳边终于清静了。

    沈冰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总是对沈秋兰还抱有一丝期待,可沈秋兰却在一次次向她证明。

    她这个女儿,只有在有用的时候才会被她想起。

    这通电话之后,沈冰檀睡意全无,突然很想喝酒。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红酒。

    酒是秦怀初买的,他这几天在这边蹭饭,负责购买食材。

    上次还买了几瓶酒回来,也顺便放在了她家冰箱里。

    起开盖子,拿着高脚杯去沙发上坐下,一个人默默喝着酒。

    客厅没开灯,只卫生间的灯亮着,隐约泄进来一丝亮光。

    沙发上,那抹身影显得弱小而无助。

    沈冰檀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是个意外。

    姥姥和沈秋兰的谈话偶尔会被她听到。

    次数多了,加起来拼拼凑凑的,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

    沈秋兰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喜欢她的人很多,从来都不缺追求者。

    沈冰檀的父亲是个酒吧卖唱的,好像姓季,姥姥一直称呼他小季,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

    父亲人长得帅,歌唱的也好听,每次轮到他唱歌酒吧里总是座无虚席。

    沈秋兰就是在酒吧里看上他的,后来穷追猛打,很快两人在一起。

    原本也是幸福浪漫的,直到后来沈秋兰意外怀孕。

    父亲很喜欢小孩,当时高兴坏了,亲自去家里向姥姥提亲。

    然而沈秋兰却坚持要打胎。

    她只是想跟父亲谈恋爱,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更不会因为孩子嫁给他。

    她指责父亲一穷二白,给不了她幸福。

    她拥有美貌,追求的人那么多,明明将来可以嫁入豪门做阔太太,何必为了个孩子,勉强自己跟父亲穷苦一生。

    两人在这件事上有了分歧,开始源源不断的争吵。

    后来在沈秋兰执意去医院打胎的路上,两人分道扬镳,再不曾见过。

    原本,沈秋兰如果把胎打掉一了百了,沈冰檀也不必再来到这世上。

    偏偏最后没打成。

    医生说她的体质不适合打胎,否则以后很难再受孕。

    所以沈冰檀是沈秋兰被迫生下来的。

    她一出生就被沈秋兰丢给了姥姥。

    没多久,沈秋兰又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两人很快结了婚,生下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沈冰檀没见过父亲,也没体会过母爱。

    她从来不知道,有父母宠爱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幼儿园里的亲子活动,她只会独自躲在角落里,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小的时候沈冰檀还想过找父亲。

    可是人海茫茫,姓季的人那么多,姥姥又什么都不肯跟她透漏,她自己到哪里去找?

    后来长大了,也就断了念想。

    可能父亲也早已结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

    她是私生女,没人在乎,到哪都是个外人。

    不去找,她还能幻想着如果有父亲在,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如果真的找到,只怕在现实里,这份幻想就破灭了。

    沈冰檀喝了半瓶酒,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终于有了睡意。

    她把杯子放下,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起身,余光看到厨房垃圾桶里今天晚上的剩菜,她忘了扔。

    留一晚上会有味道的。

    她把垃圾提起来,准备去楼下扔掉。

    走到电梯口,按了开关。

    电梯一直没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下班回来的时候单元楼下贴了告示。

    电梯今天夜里维修,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用。

    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去走另一端的步梯。

    好在只有七层,爬楼梯也不会那么累。

    从单元楼里出来,深秋的夜晚冷飕飕的。

    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早掉光了,路灯下树枝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萧条。

    睡衣单薄,她吸了口凉气,把垃圾丢弃垃圾桶,又赶紧回单元楼。

    她原本就刚喝过酒,如今被凉风一吹,爬楼梯时脑子逐渐开始混沌,酒劲也跟着上来了。

    她手抓着扶手往上走,上下眼皮黏糊的几乎要睁不开,恨不得当场倒在地上睡一觉。

    强撑着走到七楼,她站在左手边的房门前,伸出手指解锁。

    门没开。

    沈冰檀狐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开。

    “什么情况?喝点酒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嘀咕着,改为密码解锁。

    这次门终于开了。

    她打了个哈欠,先前的那点躁郁和难受都抛诸脑后,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想尽快去睡觉。

    关上门,她径直走向卧室,倒头钻进被窝里面。

    暖烘烘的被子驱散了外面的寒意,她再次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熟了去。

    这一觉沈冰檀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好梦。

    梦里下了大雪,姥姥还在世,她们祖孙俩依旧住在幸福巷的那处宅子里。

    她夜里总是暖不热,手脚冰冰凉凉的,便抱着被子去姥姥房里,让姥姥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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