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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书生摇了摇头。

    碗中的水面，不时就有老太婆的身影在晃动，不管她再晃动，却始终挣脱不出。

    “没救了。”书生说道：“不用费心去想了，肯定救不出她。”

    这是黄泉捞尸人的绝技，碗中岁月，一瞬百年，老太婆的魂魄被禁锢在这只破碗中，谁要是触碰这只破碗，碗一晃动，老太婆的魂魄就会随之散去。

    不能触碰破碗，若是碗一直滞留在这儿，随着时光的流逝，碗里的水渐渐干涸，等水干涸，老太婆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我觉得，黄泉捞尸人的手段是狠了一点，即便真有什么仇恨，快意恩仇，一刀把人杀了就是了，可是现在这情形，分明就是黄泉捞尸人在有意惩罚折磨对方。

    “你也不用这样想。”书生看到我脸上有些不忍的神色，就在旁边说道：“若是一个普通人，心慈手软，也就罢了。但黄泉捞尸人这样的人，心软，便是罪过。”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最终都可以用这句话来掩盖。

    可是，书生说的，我又无法反驳，黄泉捞尸人若是不狠，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

    “咱们走吧。”书生看看破碗，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除非是黄泉捞尸人亲自来了，才能化解。

    我一步三回头，心里充满了疑惑，黄泉捞尸人又跑到这里干什么？这个老太婆，又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

    我感觉，这个老太婆，应该跟黄泉捞尸人是一路的，黄泉路的出口，是黄泉捞尸人亲手更改的，老太婆守在出口这边，肯定是黄泉捞尸人信得过的人。

    想来想去，头都想大了，却想不出什么结果，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干脆就不去想了。

    从这儿到出口的路，我仍然记得很清楚，但是带着书生走了一段，我又觉得不对，这片小小的区域，似乎又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等我们走到原先的出口时，一片正在流动的光晕，便出现在眼前。

    “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片光晕。”

    “这是……这是黄泉捞尸人的加持。”书生看看这片流动的光晕，脸色微微一变，再转头望向我的时候，脸上就有点挂不住：“这下糟糕了……”

    “怎么？”

    “咱们很难出去了。”书生搓了搓手，说道：“这片光晕，是黄泉捞尸人的加持。”

    “这里本来就有他的加持。”

    “不一样，不一样的。”

    书生说，这片光晕是黄泉捞尸人消耗了真正的生命元气而留下的，加持坚不可摧。但是，这样加持，等于就是拿自己的命贴了上去，虽然加持强大，但维持不了太久，而且对自身伤害极大。

    书生这样说，我就怀疑，黄泉捞尸人好像什么都不顾了，就是要把黄泉路的出口给彻底的堵死。

    “现在想一想，倒是……”书生在原地走来走去，晃悠了一会儿，才停下脚步，对我说道：“是不是有人想要破去黄泉捞尸人的加持，才引来黄泉捞尸人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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