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天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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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瞧他这般异样,西江不由问,“你找什么呢?”
关何微微皱眉:“我的牙牌好像掉了。”
“哦,没准儿是适才打斗之时掉到宫里了罢。”西江并没放在心上。
“我去找回来。”
“诶——”看他当真准备走,西江忙一把拉住,“才打了一场,那里头戒备森严着呢,你现在去赶着送死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明儿回去找庄主再做一个不就得了。”
关何由觉不妥:“要是让朝廷的人拾到怎生是好?”
“怕什么,夜北不过是个别号而已,天底下叫夜北的人何其多,量他也查不出什么来的。”西江满不在乎地摁着他坐下,“你安心喝酒便是,天大的事,还有庄主给你扛着呢,为了个牙牌要是丢掉性命那多不划算。”
听他此言也有理,关何兀自不爽,将酒坛子一抬,猛灌了两口。
夜风微凉,后背上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即使上了药,依然火辣辣的疼。
他噙了一口酒在喉,正将咽下,垂眸间忽见那底下有个孩童举着一只风筝,蹦蹦跳跳跑过去。
蓦地就想起某人那个被自己弄坏的纸鸢,神色不由一沉。
“长生。”
“嗯?”西江把酒放下。
“京城里,最贵最好的风筝,知道在哪儿卖么?”
“风筝?”后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买风筝作甚么?”
还不等关何答话,西江就笑得不怀好意道:“……那姑娘家小孩儿玩的东西,你也喜欢?”
“废话。”他语气不悦,“我几时喜欢那种东西。”
“啧啧,凶什么,不喜欢你还买?”
关何摇了摇头,叹气:“前些日子,我将人家的风筝弄坏了,想着要赔她一只。”
“人家?”西江捧着酒坛,扬扬眉,凑上去,笑容淫靡,“哪个,人家啊?你相好的?”
关何听得微恼,抽出刀来抵上他咽喉:“要我给你醒醒酒吗?”
“是是是。”西江拿食指撇开他刀锋,笑道,“这么认真作甚么,我不过说笑而已。”
自己问他这话就是个错误,关何深以为然,遂收了刀,不再言语,只默不作声地喝酒。
眼看他这般模样,西江倒也不好再玩笑,摸着下巴想了一阵。
“既是赔人家的,去买一只有什么稀奇?这风筝满大街都是,要我说你就该亲手做一个赔给人家,那才叫有诚意呢。”
闻言,关何微愣一瞬。
“亲手做一个?”
“嗯哼。”西江挑眉朝他笑道,“放心,兄弟我定然会帮你的。”
第二日清晨,花深里回客栈时,一推门就看见满屋的竹篾和碎纸,一脚踩下去,还黏糊糊的,抬腿来一看,好家伙,一鞋子的浆糊……
桌上的两人倒是聚精会神的提笔在那纸上写写画画。
“你们……”她艰难避开地上的障碍之物,好容易凑到桌前,低头一看,愣是没看明白那纸上到底画的何物。
“你们这是在……画地形草图么?”
关何放下笔,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无双,这是燕子。”
她指着那纸,颇为震惊:“燕子能长成这样?你欺负我是契丹人没见过呢是吧?”
“画得……有这么不像吗?”关何为难地捏着画纸,沉默半晌后,只得又取了一张来,“罢了,我重画就是。”
“你别理她。”西江双手抱胸,表情满意地颔了颔首,“我看就挺好。”
“好端端的,鼓捣这些做什么?”花深里自旁边拾了一个骨架子瞧瞧看看,“在做风筝?”
“嗯。”关何点点头,“赔给别人的。”
“又是上回那姑娘?”花深里说着就笑出声来,“你也真能折腾,一会儿是书一会儿又是风筝的,看样子,你在书院里头倒是过得多姿多彩,滋润的很呐。”
“别说风凉话了。”关何头疼地轻叹一声,“我已经有五日没去上学,等回去……只怕这月的课考榜文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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