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木窗打开,引入了微明的天光,屋子里瞬间有了一些亮光。那人的眉目也清楚了些。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扭作一个结,用一根微微泛着暗光的乌木穿着,身上玄青的窄袖长衫极是利落,长风一吹衣袂翻起,如秋风快刀一般。衣如其人,那老人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紧绷着,面目肃然,一双剑目炯炯有神。 这木屋是他们的接头之处,表面上看是山中猎人避雨歇脚的地方。但这屋子居于山势险要之处,没有上乘轻功根本上不来。 张见山在木柴架起的火堆边坐下,从身上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柴堆,将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服烘干。 “近日可有什么事禀报?”张见山淡然问道。 “扬州、冀州那边一切如常。京城里有些动静。”张忠保隔着火堆在他家少主对面席地而坐。 扬州是天下漕运和盐铁丝布交易的枢纽,乃是朝廷经济命脉,那边有张家世代家奴宋氏一族在经营。冀州则是边疆,也是张家发迹之地。尽管皇帝屠灭了张家满门,但却杀不尽天下张姓。冀州不仅有许多族老乡绅暗中支持张家,就连掌管冀州八府十六县的冀州将军也是少主的义兄。 “京城有何动静,说来听听。”张见山烘着手,眼睛看着那尚且微弱的火。 张忠保便将近日京城宫中发生的三五事如实汇报。 张见山听着,面色如常毫无波澜。张忠保心中甚感安慰,少主颇有老主人年轻时的气度,甚至比他爹更胜一筹。他爹当年权倾朝野,年少得志多少有些脾气,少主幼年时经历变故,如今才二十来岁,已如四五十岁一般老练,喜怒不形于色。 张忠保禀告完毕,张见山思忖片刻,道:“时候未到,以不变应万变吧。” 张忠保应了一声诺。 平常这个时候,少主便要起身离开了,今日不知为何却未动身。张忠保看着那年轻的少主,暗自揣度,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吩咐。 张见山思量再三,终于说道:“去查一下苏家那个丫头。” 张忠保一怔,缓缓求证道:“少主是说,苏大小姐?” “怜丫头。”张见山淡淡道,“查一查,他家女子在何处求学,女学之中可有精于经济的先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