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哗——” “呜——” 已经入夜多时。 特斯科科湖岸的几处军镇,却隐隐听得那湖中城传来沸腾与欢呼的余音。 不寻常的情况,引起无数人的注意。 而在一处酒馆内,几个驻军首领聚集,喝着酒水,询问过今日入城时发生的事情,此时还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真将那财货珠宝沉入水中?” “千真万确啊!”军士回禀道,“原先与我们做交易的那些贵族都不见了,是几个平民拿着那财宝,打开了入城水闸。” 有人鄙夷:“若是通水性者,大可入那水道,将财货重新打捞上来。” 又有人反驳:“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打捞……” 他看向大城方向,继续道:“你们听那城中的动静,已经持续多久了?” “城中的贵族老爷以财货与我们兑换粮食,衣食无忧;可那平民却是要饿着肚子,甚至以人为食的。” “那城中子民撑到现在,才起反意,已是让我觉得意外。” “而如今,平民屠杀了贵族,抢夺他们的财货,便再无所畏惧。” “正如他们说的,那财货对他们无用,唯有能换来食粮的,才有存在的价值。” “即便将珠宝沉湖,是他们吓唬人的手段;但这显然是一种警告。” “所以,二十几舟船的食粮肉干,又算什么呢?” “特帕尼克斯国求和而归,如今各城邦国都传讯来,将要解除封锁!” “那么下一步……” 他点到即止。 一群人也因此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 他们彼此维持两年多的“老邻居、老朋友”关系,恐怕要告一段落了。 湖中城地理位置优渥,必遭各国征伐吞并。 一旦战事起,他们这群一起敛财的老兄弟,就要兵刃相向。 又换言之。 阿兹特克人那海量的财宝,马上就赚不了了! 那现在不赚,还等何时? “25舟?” “五日后如约给他们送去!” “另外再准备更多的食粮,尽可能将他们的财宝全掏出来!” 军阵巨头会议结束。 而在城内。 一场狂欢还在持续。 但说是狂欢,实则就是谷粥熬得稠了,能吃到玉米粒,而不再是磨成粉状,加大量的水,与不知名的菜叶。 族老会议厅,也摆出了盛宴。 洛波达的身份得到认可,坐于首位,当他见得食物端来,惊了一下:“你们就吃这个?” 伊兹柯阿特尔却摇头:“不,平日里可没有这么好的饭菜。” 他指着一个被烤的溢出油脂的雀鸟,“这旅鸽是谷地最蠢的鸟。” “湖中城的湖泊湿地,本是他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可两年来的拉网捕杀,让它们也知晓这是禁地,不再成群的到来。” “城中谁家若能抓到旅鸽,都足够一家亲族高兴三天。” 他又指着另一盘:“这近岸的湖鱼,也被捕捞一空,难有所获。” 席间,蒙达雅一副简单装扮,除几人外,无人知晓她的身份,而洛波达如今已经明白,蒙达雅就是随他的使团,逃出了特帕尼克斯国,又来到湖中城。 “伯……殿下,城中子民今日也只是能吃些玉米粥水,而没有荤腥的。” 一时间。 欢腾的气氛有些冷却。 那些族老低垂眼眉,又忍不住问:“洛波达殿下,我们何时能出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而去。 但洛波达却迟疑了。 真到带人迁徙这一步,他心中也有慌乱。 虽说他敢笃定,特佐佐莫克不敢阻杀“均衡的子民”,但悖逆谷地之主,且那还是他的老父亲,他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压力。 齐波切大概知晓他的心声,打了个圆场,也是就事论事—— “迁徙之事,还需作好充足准备。” 德德格又接话道:“对,十数万人至克马,路途艰辛。” “城中子民也不可能舍弃一切,还要收拾远行迁徙的背囊。” “更主要的是,子民积饿,我见城中子民多是消瘦,孱弱不堪,既要长途跋涉,还要给他们几日饱食的餐饭。” “此外,出发前‘副审判长’让老师提醒我,应传授阿兹特克人打造车轮运输工具的造物法,老弱可坐车架,由力壮者轮换推行。” “造物密卷,我都带来,只需寻工匠,拆取城中房屋木料,就可造物。” 这话一出,洛波达也回过神,“是,我出使克马,也见那车轮的神奇。” “克马城子民早已在为朝圣神国做准备,阿兹特克人也该付诸一样的努力。” 他计算时日,作出决定:“你们既然说,剩余食粮可支撑一个月,那就以半个月为期限。” “半月后出发,再带剩余食粮在路上为补给,从此地去往克马城,最快只需7日!就算十数万人行进速度缓慢,半个月也足以抵达。” “只要到了克马,神使必然早有准备,令我等衣食无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