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比如中原……” “甚至是关中……” “但前提是,把雅言文字学精熟,否则调到其他地方,也是个处处受气的小官!” 最后这句,显然是他也知道,鲲学习能力并不好,这辈子大抵也学不好雅言文字了,调到其他地方也是个小官。 鲲眼睛一亮,憨笑道:“才不在乎大官小官,只要能去中原和关中,让我当个县尉,也是愿意的。” 副将也跟着点头:“是极是极。” 宣教官:“……” 人憨,也有憨的好处,不争不抢活得开心! …… …… 与此同时,前往柘城的道路上。 扶苏率领三千禁卫,在本地越人战士的带领下,快马加鞭急行。 沿路路过的越人村寨,有老弱妇孺看到高头大马的六国骑兵,纷纷躲回村寨瑟瑟发抖。 他们被六国联军杀怕了! “将军……将军……这般疾驰,老夫实在受不住矣……” 老范增骑在扶苏的备用战马上,五脏六腑都被颠簸的发痛,几乎要从嘴里喷出来了,只得哀哀求告。 他这把老骨头,骑马跟随大军转进还行,大军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那里去。 但全骑兵的疾驰,他便真心遭不住了! 扶苏疾驰中回头察看,见老头确实脸色煞白,便赶忙喝停疾驰队伍,而后滚鞍下马,将之从备用战马背上卸下,又解开绑绳,递上竹筒水壶。 “长者先喝口水缓缓。” “多谢将军……咕嘟……” 老范增忙不迭道谢,扒开竹筒塞子猛灌。 “左将军,我看这老头八成是想拖延时间。”亲兵百将忍不住提醒扶苏道。 扶苏点点头,道:“先让长者喝完水,再出发不迟……让将士们也喘口气,喝口水,吃口干粮,后头还有上百里的路程呢。” 他是敦厚君子,自有一套行事准则。 不论老范增是不是逆贼,也不论老范增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在他眼中却终究是长者……可杀,不可虐辱! 稍后,老范增喝光了一壶凉白开,煞白的脸色终于稍稍好转。 扶苏让亲兵从道路边割了些藤条,搭配两根去掉矛头的长矛,编制成一副松松垮垮的简易担架。 而后,将担架两头,搭在两匹战马背上,捆绑牢固,让老范增躺在担架里,继续随大军疾驰赶路。 松松垮垮的藤蔓,宛如一张渔网,将老范增兜在里面,有很好的减震效果。 虽然仍是很晃,却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不过,老范增也不知是打得甚么心思,或许是真想拖延时间,让侥幸逃出山林的旧族或兵卒,先回柘城通风报信,一路上频频喊苦叫累,摆出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一会儿是被太阳晒的不行了。 一会儿是藤蔓勒的浑身剧痛。 一会儿是被晃得呕吐不止。 而扶苏为了不耽误行军,并没有再停下,但对于老范增的哀告,却都给出了回应。 太阳晒得不行,便随手从路边砍了叶片茂盛的树枝,给老范增用于遮阳。 藤蔓勒的浑身剧痛,便将备用战马的鞍鞯垫子抽出来,让老范增垫在身下。 至于被晃得呕吐不止……那便再次上马,骑上一会儿前后颠一颠,然后……躺回藤蔓担架里,继续横着晃……轮番享受颠簸与摇晃的极致快感。 嗯,扶苏其实还是很有急智的,只是性情使然,平时不爱卖弄罢了! 这一场急行军,从日头当空,直接持续到天黑…… 而最后一丝余光消失后,夜幕下已能远远看到一座城池的轮廓,宛如一头巨兽匍匐在平原上。 于是,寻了干燥耐烧的松球制成火把,借着火把光亮继续行军,只不在疾驰,改为慢跑。 这等速度下,躺在藤蔓担架上的老范增,便宛如躺在摇摇床上一般,简直不要太舒坦,也不再哼哼唧唧装死狗了。 “尔可是暴秦之长公子扶苏?” 老范增突然开口,颇有些好奇的向扶苏问道。 扶苏微微皱眉,面上泛起不悦之色:“暴秦?长者决意取死乎?” 老范增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又改口道:“尔可是秦国之长公子扶苏?” 扶苏眉头舒展,点头道:“是太子扶苏……长者如何得知我是扶苏?” 从老范增被带到嬴政面前,不论是秦墨对扶苏的称呼,还是亲兵们对扶苏的称呼,都是左将军或将军,而不是太子。 他很好奇,老范增是如何猜出来的! 老范增笑而不语,捋着白胡子,重新上下打量扶苏一番。 半晌,他却是慨然一叹道:“我素闻秦国长公子扶苏,刚毅宽仁,信人而奋士,今日一番试探,才知果然不虚。” “如今尔为太子,秦百年之内,必然国运昌盛,百年之后,谁还记得六国啊……” 扶苏愣了愣,这才明白老范增一路上哼哼唧唧,原来是在拿自己逗闷子。 “大秦未来可期,反观六国旧族,大事未成,已是内斗不停。” “便是那项梁,也是稍有功业,便得意忘形,不将自己拥立的楚王放在眼中。” “其侄项羽,虽有柱国上将之智勇,却不行仁义之道,动辄坑卒屠城,更兼骄横跋扈,敢有忤逆,便视为生死仇敌。” “大秦蒸蒸日上,有刚毅宽仁之储君,未来可期。” “六国旧族勾心斗角,君臣离心离德,败得不冤……不冤啊!” 老范增好一通长篇大论,虽是在于扶苏说话,却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