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韩非和李斯在殿中撕扯,却不知身后门外已来了人。 来人看着殿中这一幕,多少有点震惊呆滞,好半晌才回过神,赶忙轻咳两声提醒:“咳咳……” 韩非和李斯齐齐停下撕扯,扭头看向殿外来人,而后又齐声问道:“何事?” 来人穿着学馆的制式学子黑袍,不止韩非认识,李斯也认识。 因为,那学子名叫李志,乃是李斯的纨绔幼子。 当初朝臣们向嬴政求恩典,把自家的纨绔子孙送入学馆,与公子公主们一起就学,李斯也把这不成器的幼子也送来了! 李志表情古怪的揖手一拜,向韩非道:“夫子,同学们都在等着您去授课呢。” 说着,眼神却瞄向自家老爹双手,满满的都是震惊! 李斯顺着幼子的眼神,低头看向自己双手,发现自己还抓着韩非的束腰带呢。 这姿势,欲脱未脱,欲系未系,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李斯咧了咧嘴,抬头看向韩非,却正好与韩非四目相对…… 唰—— 李斯触电般缩回手,向后退了两步。 韩非则是抓住革带重新系好,趁机向外走道:“我去上课……李志送你父亲离开学管,莫让他动我藏书文稿。” “喏。” 李志揖手应喝。 李斯拔腿便要追赶:“师兄,你……” 韩非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道:“我帮不了你,能帮你者,唯有秦相,去找秦相吧。” 李志也伸手拦住追赶的老爹:“父亲,莫纠缠夫子啦,同学们都等着夫子授课哩。” 啪—— 李斯甩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骂道:“你个孽子,不体为父之难,少学一节课能死啊?!” 李志赶忙抱着脑袋躲远,撅着嘴抱怨道:“年余未见,怎见面便打我……父亲若有难处,说与儿听便是,儿帮你解决……” “你解决个丢鸡遛狗啊解决!” 李斯愤愤骂了一声,而后看向殿中琳琅满目的竹简,以及纸质书籍,迟疑了一瞬后,咬牙上前去翻阅。 李志见此,顿时也顾不上会挨打了,赶忙冲进殿内阻拦道:“父亲,刚才夫子特意交代,不让您动他的书籍文稿……” “滚~!” “您若翻乱了夫子的书籍文稿,挨罚便是儿子啊……” “滚~!” “不告而取谓之贼,父亲不能知法犯法……” “滚~!” “……” 李志实在拿这不讲理的老爹没办法了,无语片刻后,突然一把将李斯手中的竹简抢走放回原处。 然后,直接将李斯抗在肩上,奔出大殿,向学馆门口而去! “孽子,你做甚么……” 李斯大怒,立即奋力挣扎,想要从幼子肩上挣脱。 但让李斯无奈的是,他发现年余不见的幼子,竟是身强力壮的吓人,扛着他这半老头,宛如扛个小鸡仔一样。 他根本没有挣脱的能力! 甚至,这孽子一只手将他抗在肩上,另一只手还有功夫去跟遇见学子和夫子们打招呼。 这让身为父亲的李斯,感到无比羞耻,只能以袖遮面,瓮声瓮气骂道:“孽子,快放为父下来……跑慢些,顶我胃啦……” “呦,这不是李廷尉吗?” 老张焱的熟悉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却是李志已经扛着老爹,健步如飞来到学馆门口了。 李斯终于得到解脱,被幼子放在地上,当下讪讪冲老张焱一揖手,便要继续往学馆里进。 可不等他脚步迈出,李志竟又伸手抓住他后襟,硬生生把他拉住,肃声问道:“父亲到底因何事为难?” 李斯愣了愣,回头看向幼子,仔细上下打量他一番。 好家伙,这年余以来,是吃仙果了么? 居然长得这般高大健壮! 似乎……比自己还高半头了…… 而且嘴巴周围也有绒毛了,此时板着脸,已颇具大人模样! 李斯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欣慰感,长子李由如今已是南阳郡守,沉稳练达廉守奉公,深得始皇帝信重,假以时日,成就之高,未尝不能超过他这做老子的。 现在,让头疼的不成器幼子,也有一番模样了,更在韩非手下就学,未来成就恐也不低。 能把两个儿子,养育的如此有出息,大抵也不枉此生了! 便是明日无颜立足朝堂,也……不甘心啊……想让我离开朝堂,做梦! 李斯深吸一口气,也不再敷衍幼子,无奈解释道:“前番陛下南巡返程时,突然改道至魏地……” 他把嬴政南巡改道,吓得大秦境内赃官污吏,纷纷惶恐逃亡之事,以及秦墨以双规法应急,外加自己说大话坐蜡之事,原原本本给李志讲述了一遍。 最后,避开老张焱压低声音道:“韩非为御史和锦衣卫,制定了一套监察新法,为父需得看看能否用之……” 李志恍然,继而摇头道:“韩夫子那套监察新法并无出奇之处,比不上秦相应急的双规法有奇效。” 李斯一愣:“你如何知晓?” 李志笑了笑,却是又露出纨绔本相,大拇指一翘,指向自己鼻子,嘿然道:“因为儿子我,以及许多师兄师弟,也都参与了那套监察新法的制定,实在再熟悉不过。” 李斯:“……” 李斯呆滞,脸色渐渐变得晦暗。 连才智胜他多矣的韩非,也没有更好的监察新法,那他的仕途不就完蛋草了吗? 李志见老子如此,却是有些于心不忍,赶忙收了纨绔之态,提醒道:“父亲,方才韩夫子不是说了嘛,让您去找秦相帮忙呢。” “秦相之奇思,每每出人意料,便是儿子也听说过,也许他在这些时日,又有更好的法子了!” 李斯面皮抽了抽,无奈道:“你当秦相是好相与的吗?纵然有更好的法子,他如何肯将功劳让给我?若是你,你会将功劳让给为父吗?” 李志立即摇头:“当然不会!” 李斯:“……” 呛啷—— 李斯探出拔出佩剑,怒喝道:“不孝孽子,竟连小小功劳,都不肯让给为父……瓜怂受死~!” 李志拔腿便往学馆里跑,同时委屈叫道:“不是打比方吗……我是从秦相的角度考虑啊……并非从儿子的角度……父亲还是去试试吧,总比坐以待毙强些!” 说完最后一句,人已是消失在门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