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在咸阳关中,看似不做正事,实则国朝大政,皆有他参与身影。” “便如你督办商贾开拓百越之事,没他帮衬,你能把蔗糖变得价超黄金吗?” “又如李斯为御史锦衣卫制定监察新法,没他帮衬,李斯能有那般良策吗?” 嬴政的一通话,让扶苏哑口无言。 话糙理不糙,若让秦墨辞了相位去逍遥,待国朝有事时,再召他商议,一来一回便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若是急政,则更召之不及。 而满朝公卿,固然是有才智的,可似秦墨那等脑洞……或者说,学识异于常人者,放眼天下也是独此一家,绝对找不出第二人! 中枢朝廷想要治理好日新月异的大秦,大抵是离不开秦墨的。 若不然,便会有一种让人心里没底的恐慌! 扶苏念及至此,立即揖手道:“父皇所言甚是,秦相绝不可辞离相位……” “只是……秦相而今盯着中枢官职调整呢,一旦父皇将官职调整颁布,他必然是要趁机辞相,如之奈何?” 嬴政捋了捋大胡子,他所愁者,也正在于此。 当初秦墨平定塞外之后,是他同意秦墨辞相,放之自由逍遥,如今连百越都平定了,再不放人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给他找点事做吧,免得整天只惦记辞相那点事儿,等他为事务忙碌之时……正可避开他,趁机将官职调整颁布!” 嬴政沉吟着说道。 扶苏莞尔,这弄得跟做贼一样,但不得不说,也确实是个办法:“不知父皇欲为秦相安排甚么事务?” 嬴政抚须一笑道:“整顿武学馆!” 扶苏微微愣神,继而恍然大悟。 当初经过南阳郡一事,秦墨痛定思痛,给嬴政上了两道颇为详实的奏疏,一为郡县官制改略,一为戍卒军制改略。 其中戍卒军制改略中,着重提及了设立官办武学。 既培养宣教官人才,也对戍卒军中的军法官,及百将以上的将领进行轮训,以老将为师形成传帮带,并灌输忠君爱民之思想。 嬴政对此颇为重视! 可如今,戍卒军制改略已然推行年余,武学馆似乎还没有甚么动静,或者说还没有走上正轨。 唯一的作用,是在平定百越期间,输送了一批临时培养出来的宣教官…… 确实也应该整顿规划一番,使之走上正轨了! 而武学馆最初的设想者秦墨,无疑是整顿武学馆的最佳人选! …… …… 嬴政做事向来是急性子,只要想办甚么事,便绝不拖延。 他说要让秦墨去整顿武学馆,于是第二天早晨,诏令便传到了华虞公主府。 “宰相墨……兼领武学馆仆射,整顿内外事宜……接诏之时,即刻上任!” 赵高将诏书宣读一遍,而后将一方铜印连同诏书,一起递给似醒非醒的秦墨,迟疑道:“秦相,您听清楚了么?要不要高在念一遍?” 秦墨迷迷糊糊的,并不急着接诏书和官印,只道:“有劳赵府令和诸位袍泽啦,留下吃顿便饭吧” 赵高和禁卫们忙是惶恐推辞:“不必了……还要回宫向陛下复命……” 秦墨不由分说把赵高推给公孙业,嘱咐道:“我去更衣,去去便回,务必款待好我兄,以及诸位袍泽。” “喏。” 老公孙揖手领命,转而向赵高和诸禁卫道:“赵府令、诸君,请至正殿~!” 禁卫们眼看推辞不过,便也欣然答应了。 而赵高,却是咧嘴,心里直发虚,尤其是听到秦墨,又以兄称呼自己,头皮都麻了。 他有心想逃离这是非之地,可秦墨却已经去更衣走远了,丝毫不给推辞的机会。 赵高无奈,只得满怀忐忑,跟着公孙业入正殿落座。 稍倾,有公主府的侍者,奉上美酒美食,摆设了宴席,很丰盛的那种。 “唔,秦相平日早食都吃这般油腻……咳,吃这般丰盛的吗?” 赵高看着满席面的煎炒烹炸,食指大动之余,却又不禁一阵犯腻。 大早晨便酒肉齐上,吃这么荤啊? 老公孙在旁坐陪,笑道:“平日自然不会如此奢侈,但此番是为招待赵府令和诸君,便是再如何奢侈,皆不为过也。” 这话听着顺耳惹人,赵高哈哈一笑:“公孙宦令莫要奉承,高惶恐矣。” 老公孙端起酒樽:“赵府令、诸君,且饮。” 赵高和诸禁卫亦捧樽:“饮胜~!” 腻归腻,荤归荤,赵高真吃上后,便只剩真香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他当初给秦墨建设河西国捐了那么多财货,秦墨许诺给他的私人宴请,却还一直没有兑现呢。 今天多少也算是恰逢其会,弥补一下遗憾了! 赵高如此想着,心中倒是不再惶恐,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事,那便不算是事。 秦墨一会儿若是提辞相,便捐财货堵他的嘴……嗯,回头找嬴政报销! 赵高心中有了定计,便也彻底放开了,与老公孙推杯换盏,连吃带喝不亦悦乎。 不过,他预想中的,秦墨更衣之后,出来入席同饮,找他提辞相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和诸禁卫吃了个酒足饭饱,又喝了甜羹压食,时间过去将近一个时辰,秦墨这才精神奕奕的姗姗来迟。 而秦墨的精神奕奕,落在赵高眼中,便是准备充足了! “兄长,墨方才……” “我知秦相欲将河西直道修出长城边境后,还要继续往河西国内修下去,直至抵达域外,介时没了满朝公卿的钱粮支援,想必花费将要大增吧?” 赵高根本不给秦墨开口说话的机会,硬生生接过话头,把话题扯到河西直道上。 秦墨曾向嬴政邀赏,将直道修至陇西边境后,继续借用那些修皇陵的异族苦役,将直道继续修下去,横贯河西国抵达域外。 彼时,赵高也在旁边呢,因而知晓此事! 如今直道马上就要修至陇西边境了,介时满朝公卿便算是解脱了,而数万异族苦役的吃用,以及那些找饭辙浪荡子的工钱,将要全落在秦墨自己身上。 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呃……不瞒兄长,正是如此……” 秦墨迟疑着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甚么突然提起河西直道的事情。 赵高见秦墨被自己带偏话题,立即趁热打铁道:“高家中还有些余钱,便赠秦相十万钱,以作河西直道修建之资,如何?” 秦墨呆滞,继而大喜,揖手拜道:“兄长,真大气也~!” 这顿饭没白请啊! 若是满朝公卿,皆请吃一顿,每人捐个十万八万的财货,那么河西直道修至域外,简直轻轻松松! “秦相既然称高一声兄长,高又怎好小家子气呢?” “嗯,也耽搁这么长时间了,高该回宫向陛下交差啦,这诏书和官印秦相拿好,告辞了!” 赵高趁秦墨欣喜的功夫,果断把诏书铜印塞过去,并提出告辞。 秦墨这次没有再推三阻四,爽快的将诏书铜印接了:“兄长稍待,墨去更衣,亲送兄长出府。” 赵高赶忙摆手,生怕他回过神,提那辞相之事,便急道:“不必啦,秦相速去武学馆赴任吧,陛下诏令说的清楚,接诏之时即刻上……” “唔,秦相先前不是去更衣吗?” 赵高话说到一半,终于发现秦墨还穿着先前的衣服,宽松类似睡衣。 “咳咳,先前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怕怠慢兄长,因而未及更衣,便赶来见兄长啦。” 秦墨不无尴尬的解释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