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纵然赶不上婚期,贺礼却是不能少的!-《大秦:最穷宰相,始皇求我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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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郡此番胜了天,在风雨连绵的天气下,以近乎于无的损耗,完成全郡夏粮收储。

    郡守说,全赖子民戮力同德……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忽略了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南郡戍卒。

    或者说,这郡守就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因为‘子民戮力同德’,乃是标榜民政官之政绩,标榜他这郡守的政绩。

    但任他如何耍弄嘴皮子,事实却是胜于雄辩的。

    百姓可不是瞎子,他们与戍卒将士并肩劳作十数日,自知若无这些关中儿郎,带着车马农具前来帮衬,此番南郡之夏粮,想要无损耗完成收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不得,要减产三成以上,乃至是一半以上!

    而且该说不说的,这些踏实肯干的关中儿郎,也着实让南郡百姓们,打心眼里的喜欢。

    最开始的抵触与戒备心理,早不知扔到那个肥料化粪坑里了。

    黔首庶民或许不晓法礼,可却是重义理,又怎能不知戍卒将士们,才是此番胜了天的关键?

    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帮了大忙的戍卒将士们,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去?

    呼啦啦--

    短暂的愣神之后,南郡百姓们不约而同,尽皆涌向已然列队起行的戍卒将士。

    郡守本还想再说几句,在百姓面前多露露脸呢,毕竟官声好了考评才能好,将来也好升任中枢。

    可不等他张开嘴,百姓转瞬全去追那些戍卒了,根本没人想听他穷白活,原地只留下他和一众郡县主官,尴尬的面面相觑。

    “将军,为何这般急着走啊?”

    “儿郎们还未尝一尝新收的夏粮哩。”

    “明日再回营,让吾等尽一番地主之谊可好?”

    衷和黑夫、惊三兄弟,领着西阳里的百姓,拉住了都尉和副将,以及几名宣教官的马缰绳,一叠声的挽留不撒手。

    余者百姓见了,皆是有样学样,乌泱泱围住戍卒的行军阵列,寻到近些日并肩劳作,已是相熟的将士们,拉住了便不撒手。

    “兄为我等辛劳数日,新米酿的酒水尚未品尝,怎可这般便离去……”

    “后生娃今天说甚也不能走,我家那姑娘给你做了新鞋子,鞋底足有一指厚……”

    “你们若这般走了,岂不显得我们南郡父老无义寡恩……”

    “……”

    一声声热情的挽留,一只只拉拽的手掌,让戍卒将士们寸步难行,只能将求救目光看向前头的一众长官。

    但长官们被西阳里的百姓拉着缰绳,感怀之余亦是无可奈何。

    看百姓这架势,今天确实不好走啊!

    方才有军情快马,送来了始皇帝的诏令,命南郡镇守戍卒加紧操练,并分派人手去关中观摩大阅兵,回来后也要学着举行大阅兵,他们还得赶快回营准备呢……

    都尉和几名宣教官交换眼神,而几名宣教官则又彼此交换眼神,继而皆是点头。

    最后由都尉级宣教官,向马前的衷和黑夫、惊三兄弟,揖手一礼开口道:“南郡父老盛情难却,将士们若是不管不顾离去,便不免显得不近人情,伤了我军民和谐之情义……”

    衷立即接话,嘿然道:“对,军民和谐,将军所言甚是。”

    “所以,儿郎们今日便不回营了吧,让我们南郡百姓招待一番,以尽地主之谊!”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若再执意离去,便真伤情义了。

    那宣教官哭笑不得,只得也不再矫情,点头道:“既如此,那将士们今日便留下,与南郡父老同乐。”

    “但,军中有律令,酒水不可过量,女子更不可与将士们纠缠,否则便是害了他们!”

    衷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向百姓们呼喊道:“诸乡梓,回家把酒肉美食取来,犒劳咱南郡戍卒儿郎们。”

    “喏~!!!”

    百姓们立即高声应了,撒着欢的去准备。

    戍卒将士们得以解脱,无不长出一口气,返回到打谷场驻扎。

    都尉也找上那宣教官,迟疑道:“老芈啊,陛下命国尉府下发之军令,写的明明白白,咱们将士参与夏收,不得宿百姓之家,不得食百姓之粮,敢有违犯者,以掠民罪斩之。”

    “一会儿百姓将酒肉送来,将士们吃还是不吃?”

    “不吃更伤情义,吃了却要违犯军令,你这……搞得甚么名堂?”

    宣教官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陛下颁布的夏粮抢收诏令,为何着重强调各郡戍卒参与其中?”

    “又为何放着数十万异族奴役不用,只让他们去修补河渠堤坝?”

    都尉被问住了,懵逼眨了眨眼。

    好半晌,他才开口答道:“今年天下各郡多雨水,河渠堤坝不得不修补,若把异族奴役抽调出来,参与夏粮收割,万一各郡闹了水患,夏粮全部泡汤,则属本末倒置矣。”

    “是以,让异族奴役卖些死力气,去修补河渠堤坝防止水患,乃是人尽其用。”

    “相比较而言,咱们戍卒将士皆出身农家,乃一等一的庄稼把式,参与夏粮收割,也是人尽其用。”

    “陛下的诏令,很得当啊!”

    宣教官笑着摇头,解释道:“这只是其一,你若军法思想学的精熟,便该知晓陛下之深意,乃是为促进军民和谐,让天下百姓不在畏惧秦军。”

    都尉顿时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说话便说话,莫要逮着机会,便来批评我……”

    “再说,我能被陛下派来镇守南郡之地,便非是蠢笨之辈,怎会不知陛下之深意,是想要军民融洽,稳固地方统治。”

    “可国尉府的军令,还在哪里摆着啊,你若让将士们吃百姓的酒肉,便是违犯了军令,是想让他们全掉脑袋吗?”

    说了一圈,话题又回到原点。

    吃?

    还是不吃?

    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真怀疑你是如何升任都尉之职,以往打仗难道不要动脑子的吗?”

    “让将士们白吃白喝,自然是违犯了军令。”

    “可若是将百姓送来的酒肉,各家各户皆清晰记录在册,待明日拔营时,付了钱便离开,哪又算是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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