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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顿时开拔，一路西向，随军斥候不断向前探路，破坏敌军陷阱，追杀洛阳军动向。

    没办法，整个斥候军已经全部失了战马，被留守在洛阳，现在也只能依靠这些军中本身的斥候了。

    大隋军制，每一旅会有百人斥候，这是随军的，不归沈光管辖。

    大军驰骋，杨广看着阵势，心中也是凄凉，这是江都军出来，最惨的一次了吧。

    损失了战马无数，甚至将丰州军和斥候军三万人都被逼留在战场。

    而这整编的十万大军，也剩下不到八万。

    出去的扫北军，灭北军，镇北军也一样损失惨重，尤其是镇北军刚成军，大多新兵，伤亡比苏定方部还大。

    十九万大军出征，损耗接近四万，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老卒，那些百战余生的精锐，才是他最为心疼的。

    毕竟骁果卫跟着他南征北战，打过突厥，打过吐谷浑，打过西域，打过契丹，最后更是从高句丽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们每一个普通小卒，放到其他军中，都足以担任百长。

    他们也是每一个新军中，最好的教官！

    沈光看着杨广脸色，他是天子近臣，最知道杨广心意，小心翼翼开口。

    “陛下，其实战场之上，大部分士卒不是当场战死的，而是受伤流血，得不到救治，现在又天寒地冻，或者流血而死，或者疼痛难忍，最后干脆自尽！”

    杨广皱皱眉，“你想说什么！”

    沈光犹豫一下，又缓缓开口。

    “陛下，你还记得当年来楷在南陈战场，抓了一群女人，给他的手下们治伤，其实也不是治，就是止个血，就救回了大量士卒的性命……”

    沈光只说到这里，却不敢再接着说。

    杨广却想了起来，确有其事，而且来楷还为此被打了一百军棍，险些打断双腿。

    抓了一群女人，给手下治伤是真事，但事后他根本不约束军纪，一群女人都被这些军中糙汉祸害，随意指配，全都当了军中士卒的小妾。

    那是来楷还年轻，想学杨素为手下置办大婚的故事，却画虎不成反类犬。

    杨素是灭了突厥王庭，感慨士卒们连个种都没有留下，就还要继续远征，这才军中举行大婚，让有功将士娶突厥贵族女子为妾，却只限于百长以下，大震三军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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