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钱颖颖说:“怎么可能,才知道。有意不有意有区别吗?” 林律师说:“区别大了。有意调换的法律上与亲儿断了关系,没继承权。别人过失调错的,亲儿子有继承权。” 钱颖颖感情复杂。外面还有亲生儿子!亲儿不会是同性恋吧?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有孙子了吗?也好,认回家,亲儿一下子继承一个多亿,我是一亿儿子的母亲了! 嘴角显一丝笑意。被林律师看到了。 回到周航那,三人说好后天动身回国。 于是,第二天就匆匆下葬了周志栋。可怜周志栋,漂泊海外,死于非命,只三五亲友为其送葬。 飞到上海浦东机场,因处疫情期间,被隔离14天。林律师说,我损失14天哪,可以办多少案子了! 终于熬完14天,驱车前往200公里外的阳溪。 到周志元家门口,看到一场好戏。 周航的奶奶,一直生活在大儿子周志元家。周老太有二子一女,因为大儿子现在住的房子,即自建别墅,是当年丈夫做村书记时弄权批给大儿子建的,并且大部分钱是父母出的。女儿理所当然地认为老母要住在大儿子家,她都不大来看母亲,一年就三五趟。周老太86高龄了,身体不大好,高血压,天天吃降压药二十几年了。牙齿不好,没人带她去看,基本掉光,现在只能喝流汁。周志元早年还做个预制件厂厂长,后来给能力强的弟弟周志栋做,周志栋做房地产了,他帮弟弟管管工地,无所作为。周志元老来也没什么收入,儿子也是一般工人,周志元便还帮人看工地,住在外面。 家里还住了儿子儿媳和孙女,周老太住一楼的一个小房间,一楼还有客厅和厨房,周志元夫妻住二楼,儿子一家住三楼。这家人谁也不待见周老太,只嫌其是累赘。半年前周老太不知什么原因双腿浮肿,手指一按一个瘪穴,说给家里人听,没人理她。现在更严重了,走不动路了。 其实周志栋出国前是给周志元一百万的,拜托其侍奉老母,但周志元夫妻没跟老母说。他们总认为周志元给他们太少,总念叨周志栋起家靠的是哥让给他的预制件厂,发了大财,没怎么报答哥哥。算算,弟弟发迹后总供给的不会超过200万。 七月的酷暑,周老太躺在床上,热得心烦。房间没空调,只有电扇,电扇的翅膀上已经粘了几年的灰尘。大媳妇从昨天中午给她一碗粥后就没来管她,好像只要死不了就行。粥还剩半碗,已经馊了。 老太头昏脑涨,不知是不是血压高了,也记不得今天的降压药吃了没有。她颤巍巍爬起,把床边桌子上的降压药吃了,感觉好过点了。想起几个子女的不孝,气又上来了。肚子饿了,床边破桌上只有半碗馊粥。 她不能忍受了,想实施早就想做的计划,到外面去抖落媳妇的不孝,不怕他们报复,当场死给他们看也无所谓。 她要报复,出气。 她不服。早年,丈夫可是村主任,把厂子给了大儿子,还有这别墅。大媳妇当时是高攀,她还不要这个媳妇呢,可大儿子硬是要,媳妇一家上门来求,想不到现在老来,媳妇家人全是另一副面孔。小儿子周志栋倒对她不错,有钱,可怎么出国了就不回。女儿怪老娘从小重男轻女,说她没得到家里多少好处。周老太现在里外不是人,老来凄凉,想想,还不如早点死。86岁也活够了。 她拖着粗得像大象腿一般的双腿,朝门外走,走出几步,扶着墙歇歇。好不容易拖到门口,反正也走不动了,就在地上爬。一半是装的。 小区的水泥路面热得发烫,还很硬,老太很不舒服。但为了出气,她能忍受。 她想坐在阴头里,但看到有人过来,就保持趴在热辣的太阳下的姿势。 来人就问,哎哟老奶奶,你怎么啦? 有认识的,说这不是周家婆婆,怎么趴地上了?哪儿不舒服吗? 周老太身子伏地,脸冲上看人,那个姿势极尽卑微,哪像当年的村书记之妻。此一时彼一时,形同霄壤。从云空掉下直接趴地了。 她说:“我哪儿都不舒服,从身子到心。”她指指自己正压着地面的心口,喘口气接着说,“没天理,没人性,老来没人管。大儿子大媳妇的别墅是我们娘老子给他们的,现在他们一家五口住着,嫌我不死,住他一小房间,没空调没热水,浴没得洗,吃口馊粥。报应啊,他们要遭报应的啊!” 人们议论,说不至于吧,现在空调装不起?饭菜供不起?虐待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