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九章——乱京之变(九)-《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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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傅一然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正听得入神的池南苇被打断,诧异地看向旁边的老人,看到傅一然在做台阶上,背脊有些佝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迟暮气息。

    好在傅一然又继续说了:“我不知道那段时间荀先生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他遣我给鬼见愁带去密令,开始在北羌、瓦刺埋下谍子,也是从那个时候,鬼见愁才开始将触手往闰国以外的地方布局,并且逐渐往这些国家的官场朝堂渗入。”

    “他们总是我是荀先生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年轻气盛时还会觉得气愤,后来被喊得习惯了,就不会了,日子再一久,就自己都把自己当狗了。”

    “我们这些当狗的,自然是主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心思。”

    “荀先生要我离开京城去做那些事,我就去了。”

    “临行前荀先生也未嘱咐我什么,只是我偶然间曾听到他私下对雁儿交代,让他不可踏足朝堂,只准躲在戚宗弼身后,为他出谋划策,铺平官路。”

    “现在想来,这些话不就是在交代后事?原来荀先生早就有了觉悟。”

    “等我回到京城时,荀先生已经走了。”

    “陈开名赐下鸠酒,罪名是勾连北羌,欲谋朝篡位。”

    “我不知道陈开名有没有证据,也不知荀先生是否真的打算这么做。但我知道,即便是这般天大的罪名,他陈开名也只敢赐下鸠酒,把选择权交到荀先生手中,仿佛是在问他,这酒,你喝,还是不喝?”

    “荀先生喝了。”

    “不是因为有罪,亦不是有愧,只是为了不牵连戚宗弼和雁儿。”

    “说来可笑,许是因为荀先生的死,陈开名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牵连进荀先生事里的朝官死的死,换的换,却唯独戚宗弼后来的官路平步青云,一直做到如今的位置。”

    “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师兄弟二人,渐渐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戚宗弼在朝堂如鱼得水,雁儿自锁算天祠,每日与古籍为伴。”

    “直到有一天,雁儿在书中看到了一道方子,知道了世间居然还有种神物,名为点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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