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林桡沉默了,只道:“您理解就好。” 从里正家出来,林桡往自家方向走去。 不一会,他终于踏入了一年未归的家门,正好瞧见比阿志还要小一岁的堂弟林壮,正吭哧吭哧地拎着一桶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往小院一角的水瓮去。 林桡皱了皱眉,大步上前从小男孩手里把水桶接了过来。 “阿壮,怎么是你在打水?” 阿壮手上一松,擦了擦迷住眼睛的汗水,认出了林桡。 “大伯!” 男孩的声音带着些兴奋,道:“大伯,你回来了!” 阿壮很喜欢林桡这个大伯,他还记得,每次林桡从外面带回来烤好的野味之类,总会分给他一点。 林桡点了点头,轻松地拎起了阿壮双手抬着都困难的水桶,又利索地几下打了几桶水,帮他把水瓮装满了。 他又问:“你阿爹呢?为何让你一个孩子打水?” 阿壮的小手在初春的冷风里冻得通红,手上还有这个冬日生的冻疮,就连穿得也十分单薄。 他见大伯问话,便摇摇头答道:“阿爹和阿爷去地里了,阿娘怀了孩子,看病的婆婆说不能受累,阿奶就让我把瓮填满。” 说着又添了一句:“以前志哥在家的时候,都是他和大伯母打水……” 林桡眉心一跳,问:“你三叔不在家?” “在家呀!三叔在读书,白天从来不出屋子的。” 林桡没有再说话。 阿壮又问:“大伯,你回来就不走了么?” 林桡只对小孩道:“去地里把你阿爹和阿爷叫回来,就说我有事。” 阿壮“哎”了一声,便跑出了院子。 林桡看着自己从小成长的院子,还有他与姚殊和孩子们曾经蜗居的、整日没有一丝光照进的小厢房,心中升腾起一种熟悉又荒谬的感觉。 初春临近傍晚的日头已经没有什么温度。 林桡心里空洞一片,止不住地想——他离开的一年多里,阿殊和孩子们究竟是怎么过的? 阿志的手,是否也像阿壮的一样,小小年纪就生满了冻疮?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