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听不到他,看不到他,只觉得,仿佛永远失去了他。 “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姚殊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醒来,只觉得周身被绝望的潮水包裹,那强烈的窒息感真实而可怕,紧紧攥着她即将破碎的心。 一只温暖的小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擦去了冰凉的眼泪,那个轻轻的声音一直在喊她:“阿娘,阿娘,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姚殊睁开眼睛,室内橘黄色的灯光带给人温暖的感觉,阿思坐在她的身边,软软的小手一直在给她擦眼泪。 小姑娘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低声唤她:“阿娘,你还好吗?” 姚殊强迫自己从绝望的梦境中抽离出来,等心情稍稍平复一些,才扯出一个安抚一般的笑容,对阿思道:“阿娘没事,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阿思的小肉手在姚殊额上贴了片刻,小姑娘明亮的双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低声道:“阿娘,你发烧了。” 姚殊这才意识到,原来梦境中彻骨的寒冷并非是她的臆想,她觉得混身冰凉,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果真是烧起来了。 不过在女儿面前,姚殊掩饰了不适,微笑着对阿思道:“阿娘没事,应该是受了凉,今晚捂一捂,明日请个大夫过来瞧一瞧便是。” 小姑娘在姚殊身边轻轻躺了下来,蜷在母亲身畔,低声道:“阿娘,你刚刚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叫阿爹的名字。阿娘是不是担心阿爹?” 她黑玉一般的双眼已经被低垂的眼皮遮住,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在脸畔留下两处阴影。 看着女儿郁郁的神色,姚殊摸了摸阿思的头,没有否认:“阿娘是很担心阿爹,也很想念阿爹。” 小姑娘轻咬着下唇,依偎在了姚殊的怀里,声音轻轻的:“阿娘,我也想阿爹了。阿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姚殊又想起了白日收到的那一张字条,只觉心中猛地一痛,眼泪险些跟着掉下来。 可女儿还在怀里,她如何能哭? 姚殊搂住了女儿,把声音放得足够轻,便不再能听出里面的更咽。 “阿思放心吧,等阿爹打完仗了,就会立刻赶回来。他也是一样,时时刻刻把我们放在心上的。” 姚殊轻声哄着阿思,自己也昏昏欲睡了起来,只觉半梦半醒间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她昏昏沉沉又是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床头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已经凉透了。 姚殊下意识摸了一下头顶,额上放着一块打湿了的帕子。 “阿娘,你醒了?” 男孩听见动静,便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碗中药。 姚殊坐起身来,问:“阿志,你怎么回来了?” 阿志这些日子一直在国子监读书,每月只有两次回家的时候,姚殊记得,如今分明还不是他归家的日子。 只见男孩笑笑,把手里的药放在了床边,又将那碗凉透了的苦汁子端到了一边。 他轻声道:“昨天夜里阿娘发了高热,妹妹请不到大夫,便去了白府找人。我听说消息,正好课业不多,今早便赶回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