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虽说礼法之事,并非他这个国子监祭酒应当过问。 但是,作为大乾仅有的几名大儒。 程正道认为,自己除了钻研儒家典籍,教导国子监学子之外,理应遵从圣人教诲,维护礼乐秩序。 绝不可放任那些“倡乱”“诲盗”的话本在大乾流传! 想到这。 程正道越发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不再犹豫,起身离开暖阁,打算去礼部衙门,找礼部的几位部堂,好好的商议一下,如何弹劾那祸国殃民的奸相方修! 刚走出暖阁。 迎面便赶上凛冽的寒风。 一股寒意席卷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便听到一旁传来学子的议论声。 “还没有立冬,天气就这般寒冷,也不知道是为何。” “天气变幻莫测,也很正常,就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多买一些木炭存着,等过段时间再买,价格必定上涨。” 一名個子高一些的学子听见这话,面露无奈之色,叹息道: “不用等过段时间,今日我府上的下人去买炭,都已经涨到了四十文钱一斤。” 另一名胖一些的学子,惊诧道: “四十文钱一斤,怎么不去抢?” 高个学子叹息道: “哎......听说这木炭烧制起来,颇为繁琐,卖的贵一些,倒也正常。” 体胖学子没好气道: “都是借口!无非是那卖炭之人利欲熏心,借机牟取暴利!” 此话一出。 高个学子陷入了沉默,良久方才道: “昨日最新一期的《大乾月刊》,刘兄还没看过吧?” 姓刘的体胖学子,微微一怔,回道:“还没看过,怎么了?” “白御史前几日作了一首诗,便刊登在上面,讲得便是卖炭之人。” “念来听听。” 高个学子望向他,一字一顿的念道: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体胖学子轻轻的念了两遍,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随即,表情有些羞愧,不说话了。 他出身世家,父亲是礼部侍郎,即便是在长安城,生活的也十分富裕,几进的宅子住着,炭火烤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对待生活在底层的穷苦百姓,却是怀揣着这样的恶意,觉得他们是利欲熏心,是在牟取暴利,却没想过他们卖炭,只是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 “白御史身居高位,却心忧百姓,前段时间还将自己今年的俸禄全部捐出,实在是令人敬佩。” “这首诗也做得极好,让人一听便感同身受。” 高个学子说着,忽然听见一旁传来脚步声。 两人转头望去,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忙不迭的行礼: “学生见过祭酒大人!” 程正道深邃的眸子望着他们,摆摆手,问道: “你方才念的那首诗是刊登在《大乾月报》上的?” 高个学子点点头,回道:“是的。” 程正道沉默了一息,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望向两人,不冷不淡的问道:“你们平日里也看大乾月报?” 两名学子彼此对视一眼,不太明白祭酒大人问这话的用意,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学生只是偶尔看。” 程正道蹙着眉头,又问:“除了诗词,可看话本?” 两名学子心道:大乾月刊最吸引人的就是话本,不看话本还能看什么。 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回道: “偶尔看。” 实际上,却是天天看,每一部话本,每一期内容,全都没有落下。 沉浸在这些话本中的,并不只有他们两个。 整个国子监,年纪大一些的学子,平日里都看。 甚至,就连几位博士,偶尔也看,有的时候还会跟他们讨论其中的内容。 当然,这些话是绝不能在祭酒大人面前说得,不然免不了被训斥一通。 两人这么想着。 就听见祭酒大人冷哼了一声,冷冷道: “你们学习儒家圣人经典书籍的时间尚且不够,又怎能如此懈怠,去看那些毫无意义的话本!” 被训斥的两人忙不迭的行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