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地方,沈韫离根本不管柳纤楚,直接下去离开了。 还是洪波上来,替柳纤楚解绑。 柳纤楚一下马车,她便匆匆跑到了角落里,去大口吐了起来。 该死的沈韫离……这笔账她早晚要跟他算回来,这一路竟然直接给她撞晕车了。 “王爷,这位姑娘也要一起进到军营之中吗?”守在门口的士兵上前询问道。 毕竟军营重地,里面皆是男子,寻常女子是不让进去的。 “她是本王的王妃,略通医术,兴许可以帮到将士们!”沈韫离开口道。 “先带我去看看杨晨他们!”沈韫离没再去管柳纤楚,而是催促守卫前面领路。 守卫们自然也不敢再怠慢,又回头看了一眼蔫蔫的柳纤楚,这么漂亮的王妃,王爷竟然这般冷待她,这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柳纤楚吐得差不多了,扶着马车喘着气儿。 这时洪波走了上来:“王妃可还好些了?” “让你的脑袋在车厢上磕个几百上千下,你就知道了呀!”柳纤楚吐完了之后,精神好些了,开始有心思去怼洪波了。 洪波日常被怼,已经习惯了,他缓声道:“王妃,你若是休息的差不多,咱们便进去吧,军营中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 柳纤楚见洪波神情严肃,也就不再耽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镇北军中为何会有人受伤?” 毕竟这也没发生战争,怎么就会有人受伤了? 此刻已经是夜里,军中四处燃烧着火把,不停地有士兵排成小队四处巡查。 这个时候本该是军队休息的时候,却时不时从各个营帐中传出士兵的哀嚎。 洪波叹了口气:“本来剿匪一事,与镇北军关系不大,此事本来是交给沈谦和他手底下的宣天营,可偏偏沈谦那厮不怀好意,临上山了又说人手不够,让我们镇北军出手帮个小忙。” “咱们镇北军刀山火海都进出过,哪里怕什么剿匪,反正也是替天子做事,副将自行答应了下来,带着一波队伍跟着宣天营去了!” “谁知道那帮混蛋,竟然拿我们镇北军的士兵当诱饵,最后匪是剿了,可咱们的弟兄们伤亡惨重,云王沈谦的宣天营却是毫发无伤,功劳全让他占去了,受伤的却成了我们的人!” 洪波只说了这件事的表面情况,他也没指望柳纤楚会往深处想。 但柳纤楚却也不傻,云王沈谦是永南王沈照的人,这沈照和沈韫离在朝堂上又是政敌。 说白了,这件事表面上是两个军营之间的算计,实际上背后却是沈韫离和沈照之间的对峙。 说话间,柳纤楚已经跟着洪波进了营帐之中,营帐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宣天营的人还没来得及走,他们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这会儿装模作样地倒在地上,是为了看镇北军的笑话。 “杨晨,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沈韫离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一个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一条腿上扎了一根箭,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 “镇北王,你的副将刚为了剿匪废了一条腿,你这怎么还把女人带来呢?这不是刺激人吗?”说话的人正是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