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那个气呀,真恨不得一人一个拳头将这些多嘴多舌的人都给打死!可看到小娘子冲他摇头,只能恨恨的捏了捏拳头,冷着一张脸。 甭说是旁人的,就连躲在人群最外围看热闹的人也觉得今儿个的空气似乎冷了很多,都不由得跟身边的婆娘嘀咕:“早知道就多穿件衣服出来了,别热闹没瞧够,回头再风寒了。” “切,你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嫌我穿得多呢?说我跟个球儿似的,这会子又嫌穿的少了!”那家的婆娘也是个泼辣的,直接在男人的腰杆上扭了两把骂道。 听着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吕秋花吓得直往后面缩。她先前没有跟自家男人说,那油的来历,如今看到自家男人那杀人般的目光就觉得心头一凉。 “你个贱人,回去老子再收拾你!”吕秋花的男人死死地瞪吕秋花一眼,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各位,各位听我说,我,我家娘子可没有偷东西。都是这个贱人害的!大家瞧瞧,这黑心烂肠的寡妇怎么可能给我家松子儿油,就算,就算是我家婆娘去拿回来的,她也可以打上门来要回去呀,怎么可能轻易的就给了我们?要说她心里没有藏着花花肠子,谁都不信!” “这贱人是什么德性大家伙可不是不知道的,我家那死婆娘虽然是眼皮子浅了一点,拿了一点别人的东西,可总也罪不至死呀!这死贱人明明就知道那松子油吃多了会死人,怎么不要回去,非得让我家里出了人命,呵呵……还说是什么好心好意的来救我的孙儿,那我的孙儿怎么会被流掉的?她就是烂了心肝的寡妇,就是想让我宋家断子绝孙……”吕秋花的丈夫张着嘴就像炮仗一般喋喋不休,就连村子里那些口舌麻利的妇人们都不由得帮着他大喘气,就怕他一句话没骂上来就厥了过去。 可是吕秋花的丈夫口口声声的说书香居心叵测,却一点儿没说自家的婆娘是偷的,偏偏说是拿。这偷和拿,可是两个概念啊! 书香呵呵的笑了两声,对后面挤进来的一个老头子道:“大叔,你能不能教一教村子里的人‘不问自取皆为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挤进来来的这个老头子就是前几次帮着书香他们写文书的人,也是村子里唯一的老秀才。见到的如此的不堪,满眼的惶然,垂着腿直呼:“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书香心里也是呵呵的冷笑,什么是人心不古,这古人的品性也不见得咋样啊! 因为这个老头子是秀才,村里的人虽然有的时候看不上他和书香家里走的近,三番两次的帮着书香家,但却也不敢太得罪了他。要知道这位老爷子见到县令大人可是都不用跪的,他们谁有这样的殊荣,就连村长见了县令大人那可也得磕头啊。 老秀才的声望还是蛮高,大声的给众人解释了什么叫做‘不问自取结为盗’意思很明白,吕秋花没有经过书香的同意,偷偷摸摸进了人家的屋子,偷偷摸摸的搬了东西回去,这就是偷! 既然是偷的,人家也上门来跟你说东西不能多吃,结果你自己贪嘴而吃坏了,吃死了人,竟然还反过来怪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书香这时候也适时的走了出来,对吕秋花道:“吕大娘,我敬你年纪比我长,很多事情我不愿意跟你计较,但你今日既然打上门来了,有些话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书香稍微停顿了一下,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冷声的问道:“我家的松子油是我让你搬回去的吗?还是那罐子自己长了脚,去的你家? 吕秋花真的很想说是,可是她这偷的行径已经大白于天下也是无从狡辩,只能闷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