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向暗处看了一眼,见龙其冲他使眼色,他便又委屈巴巴的缠了上去:“娘子,娘子,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咱们可是正正经经的夫妻,说点儿心里话怎么了?再说了,娘子,咱们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没圆房呢……我,我委屈,我要抗议!” 书香的眼睛眯了眯,也同样向暗处撇了一眼,知道肯定是龙其在捣鬼,给他家主子出啥馊主意来着! 转过头来,又怼了赵笙的肩膀一下:“委屈啊?忍着!抗议?无效!事儿多着呢,该干啥干啥去!” 赵笙就这样看着自家小娘子娇俏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心里那个窝囊诶。他就是想吃肉,就是想要个闺女怎么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和尚。 吃肉之路漫漫其修远兮,糟心啊。 赵笙安排打探的人刚走,沈县令就送来了消息,他们的人查到最近书然儿和淑媛县主来往频繁。 本来彼此之间相互交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关键的是,书然儿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淑媛却是堂堂的县主,大长公主之女!护国公为此十分的不高兴,这才传出来了些许的口风。 沈县令疑惑的问道:“那还查吗?” 书香本来就没想过沈县令也看出了不对,悄悄去查了。只是他能差到的东西有限,不像另一波人,就连姑娘家说的手帕什么眼色都汇报了。 书香想了想,还是没有跟沈县令说,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有些人实在不是他能开罪的。而沈县令呢,又刚好是那种不到底决不罢休的性子。 书香摇了摇头:“不用查了,人家只是见一下面,想要抓住她证据和把柄并不是那么容易,没人让你去得罪了护国公。” 沈县令很感动,却没有说出口,而是和书香商量了一些事情让后便走了。 沈县令都到了门口,书香开口道:“对了,忘了个事儿,我那边要集中管理土地,想要个干活看地的人,要不把那男人弄过去吧。把他关在牢房里面每天都有吃有睡的,可不便宜死他了!” 沈县令深以为然,觉得白养着他们浪费粮食,只是没有奈何罢了。 沈县令的前脚都已经迈出大门了,书香还在那里对赵笙嘀嘀咕咕:“我说,每年抓的犯人得是有多少呀?要吃多少的粮食呀?” “这些可都是钱,白花花的钱呢!要是没个省县能把这钱节省下来建一所学校多好啊,然后再让这些人去干活卖苦力,让他们赚到的这些钱去给孩子们读书用多好!想要国富民强,就得要知书守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可不就是没文化给害的,你说是不是?” 沈县令前进的脚步一个趔趄,这些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回头得给天上那位上个折子去。 赵笙面色很平淡的站在旁边,但是已经心绪翻涌了,早就被书香那些不大听得明白的词儿给绕昏了头。 什么是学校,就是私塾吗? 还有那文化是啥,是不是就是说学问?赵笙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他是明确的,他家小娘子说得很对,每年国家都要抓多少的犯人,除了那些剥夺了身份贬为奴籍的才要辛苦劳动。可平常的人,尤其是只关个几天半月或者三五年的那种,谁都是在牢房里面等着吃白饭。 甚至在有的地方,大家过不下去了就会主动的去犯一下案子,然后等着官差把他抓进牢房里去。虽然在牢房里挺吃苦,还要挨打,环境也差,但最起码黑面窝窝头能有两个,饿不死啊! 于是就衍生出了很多的人起了这些个歪心思,甚至还有一些偷的东西的家奴为了不被自家的主人抓回去打死,就主动的去犯其他的案子。 这可不是个啥好现象! 而且就在前几天,龙卫传回来的消息,说西北那边干旱十分的严重,虽然还没有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也有很多的人在吃草根,扒泥土。 有些心思活络的,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去杀人放火,然后等着官差把他们抓进去,虽然要受点皮肉之苦,但到如今都活的好好的。而那些没有去犯案的反而会饿死了,所以就有更多的人起来这些个心思。 “娘子说得对,这事儿为夫得好好想一想。” “是得好好想一想了。”书香一边答话一边若有所思,自从上次开始她就在寻摸这件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