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英魂北归-《我钻到钱眼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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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丘八闻言,顿时大惊,“帝国北疆?我怎么会在这里?此处,莫不是镇北大军大营?”

    “没错!”任金革声音冰冷,“金将军好判断,此处,便就是世代镇守帝国北疆,无数将士洒血舍命的镇北大军大营!”

    金丘八待任金革此话一出,顿时是惊骇得如同见鬼一般,他肥大的脑袋猛地一转,看向任金革出声的方向,然后,一双眼中尽是骇然决然。

    察觉到金丘八惊骇欲绝的目光看来,那任金革冰冷一笑,却是继续开口,“金将军想得没错,而我,便是这镇守帝国边关的北疆守将,任金革!”

    “镇北大将军,任金革?”短短的几个字,落在金丘八耳中,却若怒雷一般炸响,金丘八霎时间神思不属,已然懵在当场。

    半晌之后,金丘八方才颤抖着身子,费劲力气,转向任金革所在的方位,此刻在他心中,对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镇北大军大营,尚还存着一丝侥幸。

    见着那金丘八转身过来,任金革一双虎目便也是看向那金丘八,任金革此刻目光如刀,冰冷无比,在这样的目光之中,金丘八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同为大阳帝国将军,金丘八自然识得任金革,转过身来的金丘八,待看清了眼前之人,果真是任金革之后,顿时是如同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两只膝盖拼命挪动,费尽力气来到任金革身前,磕头如捣蒜,口中直呼,“大将军救我,大将军救我,我乃帝都之中,天牢守将金丘八啊。”

    任金革目光冰冷,闻言冷冷一笑,“金丘八,我当然识得你金丘八,我镇北大军,恭候你这位天牢守将,已经多时了。”

    那金丘八听闻任金革此言,顿时装出了一脸的疑惑,只见他脸露莫名,口中直呼:“将军此言何意,我金丘八如何能堪,镇北大军诸位同僚等候如此时日?”

    那任金革见金丘八如此装疯卖傻,也不发怒,只冷冷说道:“金将军可知,此处为何地,这帐中灵位,又是何人?”

    金丘八闻言,顿时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象太过阴森,这位大腹便便的金大人已经吓得三魂少了二魂,又如何能够知道。

    任金革见那金丘八摇头,顿时又是冷冷一笑,“金将军不知,那本将军就来告诉你,眼前这三百灵位,便是数十日之前,金将军于天牢之上,下令射杀的三百镇北边军将士!”

    “而此处,则便是他们灵魂栖息之所,只不过冤仇未报,三百英灵,含冤待雪,日夜不宁。”

    “轰!”任金革的话音刚落下,那金丘八的脑中,顿时如山崩一般炸响!

    他呆呆地看向那三百方林立的漆黑灵位,一时间如同看到无数冤魂,在向他张牙舞爪向其索命,又如同看到无数亡魂,口中恸哭,向着他伸出双手,在哪双手之上,鲜血淋淋。

    “啊!”金丘八霎时间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然后他猛地转向任金革,口中大呼,“任将军明鉴,当日之事,实为这三百军士擅闯天牢,末将只不过履行职守而已,况且,此事发生之后,当今陛下更是早有定论,言这三百边军夜闯天牢,视为叛乱,天牢守将当然可依例射杀……”

    “住口!”金丘八的嚎哭,被任金革巨大的声音猛然打断,在三百边军灵前,自己已然全知真相,这金丘八却依旧大放阙词,这叫任金革心中如何不怒。

    按捺着内心恨不得将这金丘八千刀万剐的滔天恨意,任金革深深呼吸,然后缓缓开口,“金将军,此事三百边军是不是叛乱,任某暂且不说,但金将军得了二皇子的授意,于天牢之前,蓄意射杀我三百镇北军士一事,本将军却是清楚明白。”

    “什么!”那金丘八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直到此时,他心中的那一点侥幸,已经摇摇欲坠。

    不过,这金丘八依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他梗着脖子,竟然反问道:“任将军此言何意,末将当夜天牢轮值,也是恰遇此事,见那三百边军,刀剑出鞘,利箭上弦,喝令之下,这三百边军依旧置若罔闻,直往天牢大门而来,末将如此,方才下令,无论如何,皆不过是履行职责而已。”

    “职责?哈哈哈。”任金革闻言,顿时怒极反笑,“好一个履行职责,只怕金将军所履行的职责,是二皇子殿下所下的射杀这三百镇北军士的密令吧!”

    “将军如此厚颜无耻,那任某便说得更加明白些。”

    “当日之事,将这三百镇北军士,从城外驻军大营调往天牢的,是当今兵部侍郎,卢执礼卢大人,而整个计划的主使者,乃是那威王府中的二皇子,而你金丘八,则正是那天牢之前,亲自执行这一灭口行动的主事人,对吧!”

    “敢问金将军,适才任某所说,可有半点错漏?”

    “当日之事,任某已然全然知晓,本将军今日如此说,金将军难道觉得,还有狡辩的可能么?”

    那金丘八闻言,顿时如同突遭雷击一般,呆立原地,此刻,金丘八心中的那一丝侥幸,终于是彻彻底底地被击碎。

    半晌之后,金丘八猛地扑倒在任金革身前,口中嚎啕大哭,称道:“任将军容禀,此事金某虽然是那执行之人,却是受了那二皇子殿下的威胁,不得不为啊,还请任将军看在金某被人胁迫的份上,饶了末将一命吧!”

    “饶你一命?”任金革看着眼前这金丘八,心中恨极,口中却淡淡说道:“好啊,只要金将军将当日天牢之前,射杀我三百镇北边军一事的阴谋主使,详细经过,完完整整地讲述一遍,那我任金革,或许会考虑绕你一命!”

    “真的?”那金丘八闻言,顿时是大喜过望,他如今已经是被吓破了胆,这任金革此刻无论是说什么,他金丘八都恨不得完全相信。

    “真的。”任金革见状,淡淡点头,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更加冰冷。

    那金丘八见状,顿时喜不自胜,霎时间涕泪横流,他如今所有的希望全在于任金革身上,此刻见这任金革答应留他一命,竟然兴奋得连怀疑任金革这话的真假与否都忘了。

    只见那惊吓加激动之下的金丘八,当即便是将二皇子当日的谋划与布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整件事情的经过,与张九阳当日的表诉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这一事件的陈述者,从张九阳这个局外人,变成了当日的刽子手。

    随着金丘八“激情澎湃”的陈述,三百边军一事的真相,终于在镇北大军诸将之前,大白了起来,那跟随任金革进入英灵大帐的诸位领军将领,随着金丘八的讲述而胸膛急速起伏,他们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最盛。

    事情的讲述,到天牢之前,射杀三百镇北边军将士之后,便是嘎然而止,金丘八因为担心自己的小命,讲得那叫一个飞快,整个过程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一口气将之讲完,好表示自己不过是二皇子手下的一颗棋子,从而能将自己置之于事外。

    而感受着镇北大军之中,愤怒如狂的气氛,这金丘八则更是狡诈,他一边讲述着二皇子的诸般布局和设计,一边使劲蹬着腿,破口大骂着二皇子,就好像是他干这样的一件事,不是自己愿意干的,而是二皇子拿刀逼着他干的一般。

    任金革冷冷地看着金丘八这一番拙劣的自导自演,然后缓缓挥手,打断了金丘八的大诉衷肠。

    而英灵大帐之内,那些听闻了这一阴谋全过程的镇北大军将士,则是胸中怒气难抑,若不是任金革还没有发话,那金丘八只怕是早就已经被愤怒的镇北大军将领们生撕活剥了。

    任金革目光如刀,他在原地猛一转身,然后看向那如林一般的三百灵位。

    然后,他缓缓开口,“将此射杀同袍,屠戮我镇北将士的恶贼,剥去上衣,开膛剜心,斩断四肢,砍下首级,以祭奠我镇北大军三百袍泽之英灵!”

    那金丘八闻言,顿时惊骇若死,他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大将军,你可是答应了末将的,你怎可言而无信!”

    任金革闻言,片刻之后却是缓缓开口,“没错,我任金革,是答应了你,或许能饶你一命,但这含冤枉死的三百英魂,却是断断不会答应你的。”

    “你以为你的这一番说辞,任某就真的相信?你金丘八早已投身于二皇子的麾下,你当真以为,我任金革对此一无所知?”

    “可笑你捶胸顿足,表演得像模像样,只骂得那主使的二皇子,十恶不赦,而你,却是位一心向善的大善人?”

    “殊不知,任某早就清楚,你便是那二皇子麾下,早就已然凶残成性的一条走狗!”

    “今日,之所以要让你在此,将这一事件的详细经过,亲口讲诉一遍,那便是为了,让我镇北大军这三百枉死的将士,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因何而死,因何而蒙受此冤屈,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仇人!”

    “可笑你金丘八,竟然生就了一张戏子的嘴,能编会造,但在这三百冤魂之前,你还敢说,你是无辜?”

    “金将军,尔之无耻,任某心服口服,但你若是有胆,可敢亲自上前一问,看看这三百冤魂,他们到底答不答应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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