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走到一处卖各式灯具、面具的小摊处停下,与河间郡王一同俯下.身商议挑拣,如今女郎穿衣的风气遗承前朝,抹胸稍窄,微露雪痕,云滢一手拢着披风,一边拿起色彩奇异的面具递给河间郡王,她自己却没什么中意的,反而是直直看着旁边的匕首。 圣上见她目光所及,莞尔一笑:“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面具闷热,又难以遮挡行人目光,如携匕首于袖,自然没人敢来招惹。”云滢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忽然发笑:“从前我同人吵架的时候都会倚靠在木棍刀具的旁边,虽然不同人真正动手,可她们没有一个不怕我的。” 云滢到了福宁殿之后并不曾表现过她还有这一面,皇帝向来也是不赞成宫人之间打架斗殴的,他深深地看了云滢一眼,“你素日在家里很爱招惹是非吗?” 她摇了摇头,“原本她们只是看不惯姑姑喜欢我,但也只是私下议论,等知道我家中落魄之后,才想着法子来嘲讽人。” 教坊司中好出身的人家不多,她在这些女子之中出身与容貌都是上等的,可是家道中落,由官家小姐沦落到舞姬,这样的遭遇教原本就想着看她笑话的人知道了,当然要来捉弄挖苦一番,在人的伤口上装作无意地踩几脚。 “你这样不能吃亏的性子,和人吵起来就不奇怪了。” 圣上想起她从前说旁的舞姬嘲笑她痴心妄想,笑意渐渐浅淡下去,他示意身边的侍从拿出银钱付账,“不必找了。” 河间郡王挑拣了一会儿,拿了一对相配的面具,他取出其中一个戴在脸上,另外的一个递给云滢,“姐姐我试过了,这个不闷人的,你戴上试试。” 坐在摊位旁的老妪眼睛一亮,她这个年纪对于过往客人的容貌已经失去了兴致,然而对于出手阔绰的郎君她也不会吝啬几句奉承:“老妇见过许多贵人家的子弟,还没遇上这么一对招人喜欢的仔妹,难怪官爷疼他们两个小夫妻。” 小丈夫配一个大姐儿,也算是民间常有的景象。京中有不少人家都怕自己的儿子多病多灾,配一个压得住的童养媳来帮扶,相貌好些的小姑娘,特别是那种落魄的官宦之后,最受人的欢迎。 圣上的动作微微凝滞,随即一笑,从河间郡王手中拿了面具自戴,他坦然自若道:“她哪里肯委屈自己,咱们走罢。” 云滢本来瞧着河间郡王可爱,也想试一试,突然被圣上中途夺爱也有些不解,她把新得到的匕首系在腰间,随在圣上的身后往前走。 河间郡王此举本来是存了讨好亲近皇帝的心思,没想到求亲反疏,他小声同云滢说道:“姐姐,爹爹是不喜欢我送了你却没有送他面具吗?” 毕竟皇帝才是他的父亲,他一味讨好皇帝的身边人,反而忽略了皇帝本尊,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云滢思索片刻,她俯身安抚这个孩子道:“是那摊主没有眼力,将奴婢与天家血脉混为一谈,不干郡王的事情。” 伴君如伴虎,皇帝心情的变化哪里是他们能琢磨透的,河间郡王稍稍放低了音量,“我在宫里听人说外面有勾栏瓦舍,里面的姑娘唱戏唱得可好了,可惜阿爷没心思,要不然我也能随姐姐进去看看。” 云滢闻言笑了笑,“小爷这是说什么话,家里面养着好大一班子人,您还想听外面的?” 要是让皇后知道河间郡王同圣上去了勾栏瓦舍之地,还不扒了这些内侍宫人的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