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出去之后,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呢,孟娇的身体不好,我不能拿她做赌注。” 说完他低头看了眼旁边的爱人,心中酸涩,才年纪五十岁的她,头发就已经花白了。 这十年对他和孟娇来说就是噩梦般的十年,现在即使有个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可以拉他一把,徐厚德也不敢相信,毕竟他们最疼爱的学生就是这样一脚把他们踹向深渊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的徐厚德吃过了所有的苦,他和孟娇就剩这两条命了,无论如何也得保住。 “我看这孩子不一样。” 李之玉并没有花言巧语,说的天花乱坠,反而跟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是如实回答的,并未掺假,要是她有心骗他们,说点儿好听的,不比说实话强? 徐厚德点了点头,确实,就是因为李之玉说话太实诚了,所以他才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丢在他脑袋上? 这跟天上掉馅饼无异了。 他觉得,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还正好掉在他咱跟前儿,能这么精准的,不是馅饼,是陷阱。 小心驶得万年船。 霍常山在旁边听着两人说话,不高兴了,吹胡子瞪眼,“要我说,你们这些做学问的,就是想的多! 再差还能差过现在?咱们现在住的牛棚,吃的比猪还差,你就算跟着那女娃娃出去,还能过得比现在差? 反正我不信,人挪活树挪死,要我说,就是这些年这些事儿,把你们打怕了。 我这个大老粗也就是不会你们说的这个什么反季节蔬菜,这些知识我要会的话,你看这女娃娃请我,我去不去。” 霍常山颇有一些遗憾,只恨当初没有多学点儿知识,成天只顾着打仗了。 要是他也懂大棚蔬菜的事儿,今天李之玉请的就是他了。虽然刚刚跟李之玉说不离开牛棚的人是他,但是要给他个机会,哪儿还轮得着他们在这儿磨磨唧唧。 听完霍常山这一席话,刘金生低下头,讪然一笑,“老霍说的对,是我们身在局中,已经看不清了。” 什么时候就叫他做事都畏首畏尾了? “就是!你们这些搞学问的,手段就是脏,哪儿有我们这些当兵的憨厚老实! 我听说这丫头的男人也是当兵的,虽然转业了,不过我估计差不了,之前我干活儿的时候听村里人说过他们家得事儿。” 老爹老娘偏心到咯吱窝了,韩穆怀受不了了这才爆发,足以说明这个人,是个能共事儿的人。 “而且,不是我说你,老霍你要是懂农业方面的知识,你早就应该亮出来,好歹你也是个大学教授!虽然不知道教什么的吧,只要让这些社员信服你,你在村里也不会过得这么差。 你要是再帮这些社员提高粮食产量,教他们科学的种植方法,他们会眼瞅着你们两口子受罪? 你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没学问,看着干着急,可你不一样啊,你跟你媳妇儿真是守着宝山等死呀。” 霍常山看这几人的表情狰狞,实在是怒其不争。 他霍常山就是没这个本事,要有这本事,还真就轮不着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