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话一,便又引得诸多朝臣窃窃私语。 裴寄清始终立在一侧,面上不显,从不多言。 “裴南亭既是殿下表兄,那么此又如何交予殿下?”窦海芳开口道。 “那么依照窦侍郎所言,裴南亭是裴太傅的儿子,是我的表兄,那么不单是裴太傅有罪,我有罪?” 谢缈面上带笑,睛却是冷的。 “臣不敢。”窦海芳连忙低头。 朝堂之上一时翻沸,谢敏朝却老神在在地坐在上头,或见李适成始终未有反应,他便站起身来,捋捋衣袖,“那便依太子所言,裴南亭斩首一暂且搁置,待太子与理寺彻查真相后,再做打算。” 他的目光落在谢缈身上,“太子既是储君,那就应该明白不偏私的道理,诸位爱卿还是把放到肚子里吧。” 散早朝,谢缈与裴寄清一起往长阶下去。 “父皇是什么意思,应该知道吧?”裴寄清背着手,一边往下,一边对身边的少年说道。 谢缈那一双眸子神情寡淡,“他把救表哥的机会送到我面前,递把刀给我。” “李适成不但是右都御史,还是个正一品瑾谦殿学士,他赵喜润只一个左都御史,平里像个闷葫芦,今却跳来。” 裴寄清面上添点笑容,“只怕在父皇还是齐王时,他就已经是父皇的人,今天闹这么一,哪是真让查什么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与我该是清楚的,所以他这么做,是让找机会,将南亭身上的罪名,扣到这些清渠党头上去。” “猜到。” 谢缈不在焉地应一声。 “这么着急到哪儿去?” 裴寄清见他步履轻快地下几级阶梯,便喊声。 “回去叫我娘子起床。” 谢缈头不回。 “……” 裴寄清在后头摇摇头,失笑,“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 天光初盛时,戚寸就已经起床。 听柳絮说谢缈去天敬殿上朝,她便穿戴整齐,去紫垣河对岸的九重楼。 她才上岸,到楼门前还未伸手敲门,却见一颗什么东西掉下来,就落在她脚边,她定睛一看,才看清那是一颗浑圆硕的珍珠。 她一下仰头,正望见楼上的窗内正有一青衣子在看她。 子随意地抛着几颗珍珠玩,除落在戚寸脚边的那颗,就没有一颗掉去的。 “师姐。”戚寸扬起笑脸,朝她招手。 砚竹朝她笑,又指指她捡起来的那颗珍珠。 戚寸起初有点不明所以,待楼门一开,她便提着裙摆跑去,抬头正见砚竹身姿轻盈,施展着轻功将一支又一支的蜡烛点上那悬挂于顶端的金『色』重明鸟灯笼的羽翅上。 本来就有夜明珠照亮,再点上蜡烛,这楼内的光线便更加明亮。 “吃饭吗?” 楼上传来周靖丰那道苍老的声音。 “吃。” 戚寸一边答,一边顺着楼梯往上。 砚竹立在二楼栏杆处看着她上来,见她将在底下捡的那颗珍珠递给自己,砚竹便摇摇头,将她的手推回去。 “收着吧,砚竹给的。” 戚寸才要开口,却听一旁传来周靖丰的声音。 周靖丰正坐在桌前用饭,却见她手上提着不少东西,“这是做什么?” “是给先生的束修。” 戚寸反应过来,她忙将自己置办的束修礼拿过去,“既然做先生的学生,我理应有所奉赠。” 民间通常学生初见老师送的束修便是咸猪肉干再加上一壶好酒,戚寸还格外带些糕点和干果。 周靖丰见酒,那双睛果然要亮些,他拿过来才一闻,便满意地点点头:“这酒不错。” “对不起先生,我这几受风寒,所以迟迟没来见先生。”戚寸跪坐在软垫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周靖丰重新拿起筷子,“东宫来人送信,说和夫君一起病的。” “……” 戚寸有点窘迫,脸有点红。 “年纪轻嘛,行荒唐些正常。”周靖丰吃着酸豆角下粥,眉始终是舒展的。 戚寸没明白他口中的“荒唐”是哪一种,还以为他知道她和谢缈在檐上吹风看月亮的。 她一时间,更窘迫。 “今就算,明起,记得早些过来,”周靖丰接过砚竹递来的一碗茶抿一口,“这楼里的书,都要一一去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