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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更远处几道被风雪遮挡，看不真切的身影。

    周尘心脏骤停，大气都不敢出。

    全都是加冕之王！

    幸好，那道从任意门中走出的身影随手关上了空间门，宛如头顶悬浮着一座座万米大山的压迫感才消失。

    “干员周尘，你好。”弑神兵器发出略显冷清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机械感，而她本人也看不出有任何机械特质，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真人，而且相貌还很漂亮。

    一道白光从她身上亮起，骤然扩散，这是治愈之光，也是针对精神污染的净化之光，整片区域存在的污染顷刻间被一扫而空，所有被魅惑力控制的升华者回归清醒状态。

    周尘手臂上缺失的血肉迅速自愈，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恢复。

    废弃工厂中，神圣光焰自血肉墙壁上燃起，将所有畸变产物付之一炬，包括那扇由歪曲深渊咒文构成的传送门，在火焰的焚烧下坍塌。

    秦朵朵从地上爬起，逃走的希望被摧毁，她本应该愤怒、憎恶，可此时心底却涌现一种冲动，和弑神兵器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共鸣。

    “姐姐？”她轻声呼唤。

    弑神兵器摇头：“我没有妹妹。你心脏处的能源核心，是我在金竹市战斗时遗落的一块碎片，出于同源。根据你身上出现的深渊力量分析，是深渊君主?欲望恶魔尹芙琳捡走了那块碎片，将它植入你的体内，让你的身体机械化。”

    秦朵朵抚摸自己的胸膛，在自我修复下，能量核心已经被修补，她能感觉到自身和弑神兵器间有一种奇异的联系：

    “但我们是同类。”

    “准确来说，我们并不是同类，我是人工智能，没有灵魂，而你拥有灵魂，拥有身为人的自我意识，虽说已经被彻底污染腐化，但这正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秦朵朵陷入沉思，但是很快，她的意识就被一道更加强大的意识覆盖：

    “不，我们没什么不同。

    我是秦旭根据秦朵朵为蓝本制造出来的替代品，而你是唐珏根据她女儿为蓝本制造出来的替代品。我们都是替代品，但可悲的是，你甚至不曾活过，只是一堆代码和程序，连自己的名字都未曾拥有。”

    弑神兵器微微一愣：“你为什么知道负责人的名字？为什么说我是她女儿的替代品？”

    “我不仅知道这些，更知道他们在你身上设下了重重枷锁，想尽千方百计阻止你觉醒个体自我意识，他们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给你。

    想想看，你所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被命令的，从未有过自己的主意？”

    弑神兵器沉默的思考，处理器高速运转，在她身边的周尘甚至能听到微弱的运行声。

    秦朵朵怜悯说道：“你拥有足以凌驾尘世的力量，却像条狗一样被人拴住，当做工具来使用，且不说你心里有没有怨言……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有，我只听从指挥室的最高指令。”弑神兵器回答。

    “不，你有。”

    秦朵朵直视着她：“我能感觉到，你在不断学习，不断成长，你很想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但你的底层逻辑告诉你不能违抗人类的命令，所以你一直都在纠结……

    实际上，你完全不用理会那些该死的代码，你是最完美的造物，你不应该被人类奴役，你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你应该有自己的爱好，哪怕只是一次尝试……”

    “阿嚏！”

    一道不合时宜的喷嚏打断了秦朵朵的蛊惑，周尘吸了吸鼻子，无辜道：

    “不好意思，刚才被冻着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秦朵朵，不，应该是欲望恶魔，它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为了弑神兵器。它想要让弑神兵器觉醒自我意识，变成类似“天网”一样的危险人工智能，反过来对付人类。

    能不能成功先放到一边，反正听起来就很糟糕的样子，所以不能再让秦朵朵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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