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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将手伸进铜盆里,洗去上面的鲜血,平淡的道:「暂时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伤口后续会不会发炎感染就很难说了。」
程处默闻言看了看已经死了的羌人俘虏:「是不是输得血不够?要不再多弄两个羌人来。」
这就是古代对待异族的态度,很真实,也很残酷,但同样的,突厥、蒙古这些游牧民族也从来没把汉人当人看。
文明跟另一个文明之间的接触,总是伴随着血腥与杀戮,要么融合,要么毁灭。
秦浩擦了擦手:「输血对他现在的伤势没有太多帮助,反而还会带来未知的风险,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把他留在我的帐篷里观察一段时间。」
「那就劳烦爵爷费心了。」程处默闻言甚是遗憾,在他看来要是能救回庄三停的命,别说一两个羌人,就是把那些俘虏都杀了,也是值得的。
「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静养。」
见秦浩下了逐客令,程咬金跟程处默也只好离开。
不过出了帐篷之后,程咬金还是忍不住叫住云烨,试探道:「云小子,这夺血换命的奇术,都是你师父教的?除了这些,你师父还教了些什么?」
云烨记得秦浩说过,要在唐朝站稳脚跟,就得扯虎皮拉大旗,既然他们都把那个不存在的「师父」吹捧到这个份上了,也不介意再吹捧一下。
「家师所学犹如江海深不可测,制盐跟输血不过是小道罢了,家师常说,这天地万物都有其运行的规律,只要掌握其中的规律,就能使其为我所用,可惜,我年少贪玩,未曾继承师尊本领之万一。」
程咬金一副暴殄天物的模样,手指都气得在抖,指着云烨怒其不争的道:「真真入宝山空手而归也。」
忽然,程咬金又看向秦浩的帐篷:「那你师兄呢?学到了你师父多少本领?」
「师兄倒是比我刻苦得多,但要说继承了师父多少本领,估计也就五六分吧。」
程咬金闻言像是好受了些,不过还是莫名感到遗憾,转念一想,像秦浩这般年纪,能够继承那位隐世高人一半本领,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毕竟光是制盐、夺血换命这两样,就足以说明那位隐世高人绝对是一位学究天人的人物。
事实证明,程咬金是个从来不肯吃亏的人,更何况这次他的嫡子差点死在羌人手里。
第二天一大早,就杀了两名羌人俘虏祭旗,随后大军开拔。
接下来就是一场残酷的屠戮,其实羌人的战斗力并不弱,说是民风彪悍也不为过,从春秋开始,一直到秦汉都被羌人弄得焦头烂额,但是在面对顶盔掼甲的唐军时,羌人就完全不够看了。
战争是最能体现国家工业程度的,在这点上,唐人已经领先了羌人整整一个时代,这是科技的碾压。
一连七天,唐军所过之处,羌人要么投降,要么死,但凡是蹲下的速度慢了一点,都会成为刀下亡魂。
羌人终于撑不住了,派了使者请降,他们怕再晚一点,整个陇右的羌人都会被程咬金这个杀人魔王给砍干净。
程咬金虽然很不爽,但他也知道,陇右地形复杂,如果逼得太紧,这些羌人逃到深山老林,再过个几年休养生息后,难免又要出来捣乱,那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投降可以,但你们要表现出诚意来,让你们的头领来见我,你还不配跟我谈!」
羌人头领在第二天就来到了左武卫的临时营地,在程咬金的帅帐谈了有半个时辰,然后,羌人头领就坐上了前往长安的囚车,不,马车。
按照程咬金的说法,他
还没有资格批准羌人的投降,让他亲自去向大唐皇帝陛下承认错误。
既然羌人都要投降了,左武卫也没有继续赶尽杀绝,不过依旧对羌人营地保持着包围的态势,一旦对方有所意动,立即剿灭。
这样一来陇右的动乱,基本就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这段时间里,庄三停也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还有些贫血的症状,在程处默的请求下,秦浩还是帮他输了一次血,至于羌人血液里会不会携带什么隐性病毒,那就不能怪他了,毕竟云烨带来的只是一个急救箱,而不是一家现代化医院。
庄三停自然是对秦浩感恩戴德,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秦浩说了几次,他依旧坚持,也就由着他了。
而这段时间,云烨的日子就过得轻松多了,每天就是早晚两次看看大缸里土豆的生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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