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中的过程,母女间的交流,或许还有争执与冲突,都隐藏在了他所看不见的角落。 “母亲不再工作之后,就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以前那种回到家却只能看见女仆的情况再也不会有了。” “每天回到家的时候,给我开门的是母亲,一日三餐,也都是母亲做的。” “她把所有的时间花在了我身上,为的是什么呢?” 雨宫夜反问一句,又立刻自问自答。 “母亲希望我能够健康成长。” “面对她,此身又能任性地说些什么呢?” “此身是异常的,是不应该存在的,是不符合母亲对于健康成长的期望的。于是,此身在母亲面前,只能消失不见。” “……” 担心孩子的成长,于是全力放弃了工作的母亲。或许此前她有些失职,但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这样的“牺牲”注定衬托出母爱的“沉重”。 以牺牲为前提的爱一定是沉重的。 哪怕她的母亲并未强调过这一点,从未说过“因为你,我已经放弃了工作”这种话。 但敏感的孩子,一定能觉察到其中的沉重。 恰好,雨宫夜实际上是一名相当敏感的孩子。 母亲做出了牺牲,自然,她也要做出对等的牺牲,她要回应母亲的期望。 于是,隐秘之身便消失在了家中。 这就是雨宫夜的情况。 听完这一切平川哲文有些沉闷。 他静静看着站在了他身前的少女,她脸上的神情平静无比,讲述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无太多波澜。 但平川哲文能够体会到其中那一点……悲哀。 对于隐秘之身而言,她完完全全地被母亲否定了。 被认定为异常,需要和“现世之身”分离。 可是,陪伴了她那么久的隐秘之身,真的是可以轻易割舍的吗? 割舍不下,便只能在母亲面前伪装。 封闭的内心,注定不能对母亲倾诉。甚至,在伪装之中变得更加封闭。 平川哲文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没有对或错可言。 无论是雨宫夜的母亲,还是雨宫夜,她们都为对方做出了让步。 事实上,她们母女之间都是在回应对方的期盼。 雨宫夜感到孤独,感到无人陪伴,于是她的母亲放弃了工作尽心尽力地陪伴她。 她的母亲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于是雨宫夜便让隐秘之身消失在了家中。 没有人做错了什么,但—— “平川老师,您说,面对母亲,此身有什么资格任性呢?” 少女后续的想法,比如说现在这句,一定是有问题的。 平川哲文盯着少女的故作郑重的稚嫩面容。 她就像是被摆放在了橱柜角落的洋娃娃,已经习惯了自娱自乐,直到有一天,被摆在中心。 这样的改变让她无所适从,这样的重视让她不知所措。 她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 “雨宫同学当然有资格的。” 平川哲文很确信地说道,甚至为了强调这一点,又说了一遍。 “非常有资格。” “资格在?” “你还是孩子,不必自己强撑着。” “是吗?” “当然。或者你想想,如果你的母亲知道了这一切的高兴都是你伪装出来的,她真的会满意吗?” “……不全是伪装的。” “嗯?” “母亲能够陪伴我,我的确很高兴。” “嗯,是,我知道的。” 正是因为感到高兴,所以,出于这份高兴,又联系到母亲做出的牺牲,才会想着要“弥补”母亲的牺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