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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龙眸之中虽惶恐，却并未有过恐惧。

    弱肉强食，胜者为尊。

    这是恒久不变的道理，也是最为简单的生存法则，既然注定陨落，又何来恐惧。

    再凶狠强壮的野兽，也有被其他动物分食的一天。

    望着一侧，身躯不断瓦解的龙无崖，邪逝子不禁冷眸轻眯。

    “高傲的龙族，败给人类的滋味怎么样？”邪逝子说道。

    龙无崖不语，只是静躺下身，呆呆地望着空中的繁星。

    猛然间，他龙眸大睁，魂消之际，他的全身竟止不住的颤抖！

    星河璀璨，一缕微弱的猩红之光在后方闪烁，微弱不堪。

    如果不细致观测，根本无法察觉。

    可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猩红之光，却让他产生过了灵魂上的颤悚！

    曾经，他经历无数恶战，身躯尽毁，他都不曾有过一丝害怕！

    即便现在，他每分每秒都承受着撕裂灵魂的痛苦，也不曾皱眉，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吟。

    本已忘却的恐惧感受，竟在同一天内，在同一个人类小辈的神识中，体验了两次！

    那是封存在他灵魂深处的记忆，是一段他永远都不想回忆的噩梦！

    “不，不可能……这，这小鬼，怎么可能会是……”

    “啧，不愧是邪龙老祖，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邪逝子笑道。

    “你，你们！难道你也是……”

    龙无崖欲言又止，震惊之后，却又深深一叹，“即使经历了无尽的岁月长河，你们终究没有放弃……”

    龙无崖的躯干已彻底消散，仅剩脖颈和头颅。

    可此时，龙无崖望向邪逝子的双眸，却已变得格外深邃。

    “如此，真的值得吗？”

    闻言，邪逝子神情漠然，漆黑的双瞳散发着极致的黑夜之光。

    “若这是宿命，即便重来千百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龙无崖轻笑一声，并未言语。

    繁星之光越发刺目，龙无崖的灵魂彻底消散，化作梦魇之魂的一部分。

    望了眼还未清醒的凌萧，邪逝子沉默不语，默然地望向了夜空，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怆。

    “我们……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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