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何-《珠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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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枝没有离开,给赵弘掖了掖被角,脑子里思绪纷飞,也就这般挪张交椅坐在一旁陪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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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天才微微亮,赵明枝就听到外头隐约有人声。

    不一会,门就开了。

    小黄门王署急匆匆走了进来,见得赵弘仍旧在睡,慌得不行,再看赵明枝在一旁,忙上前低声道:“殿下,诸位大臣在垂拱殿议事,因时辰到了……都在问请陛下。”

    赵明枝低头一看,床榻上赵弘正睡得安稳。

    她此刻不同从前,不想把人吵醒,于是小心把袖子从其手中抽出,稍作整理之后,才跟着王署出了门,心中算一算时辰,吩咐道:“你且在此处守着,若陛下不是自行醒来,便不要叫他,也不要给其他人在此处吵闹,若有不肯听从的,喊来找我便是。”

    听得不用自己担责,王署立刻松了口气,连忙领命称是。

    赵明枝回去换了一身服色,又洗了把脸,才朝着垂拱殿而去。

    屋舍的门户大开着,还未十分靠近,就听得里头激烈的争论声。

    刚送了太上皇手书归来的张礼已经把一身污秽泥土洗净,只依旧满脸青肿伤痕。

    他眼睛瞪得像要鼓出来一样,喝骂道:“吕竖子!你这是要置太上皇于死地!”

    其声尖利,其容狰狞,竟有几分骇人。

    不过一个八品协律郎,当面辱骂朝中参知政事,实为失仪无礼,然而此时却无一人出来指责。

    而吕贤章被骂到头上,毫不色变,而是道:“并非本官置太上皇于不顾,只问一句——如若陛下被扣,朝中待要如何?”

    见此情景,赵明枝索性站定了脚步,不再向前,只打算听听众人如何回答。

    待要如何呢?

    今时今日,被掠去夏州的太上皇便像是一泡砸在头上的烫屎,置之不理,就要流到脸上,熏得人无法忍受,可要是想要伸手清走,不但会被灼出水泡,还要沾得一手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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