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原本我不知道家的模样,等我弄清楚什么是家的时候,我的家却没了。”说着,沈吟年一抹泪花,娃娃一样抽鼻子,“你走了,家也没了。“ 他这副脆弱的模样,胡七从没见过,就算是在他小时候。胡七与他相伴五年,只见他哭过一次,那便是小狗死掉的时候。 胡七看见他那张削瘦俊朗的脸上落下泪水,心头隐痛。 这小孩别扭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她面前真情流露了一回,她曾经无比渴求他对自己坦诚。如今他在酒后对自己敞开心扉,却是在控诉自己的罪行。 胡七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那湿乎乎的粘稠的质感,让她也不禁鼻尖发酸。 可她能做的,也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告诉他师傅错了,师傅有苦衷。但无论如何,在他如水的目光在,她的道歉都显得轻飘飘的,消散在两人之间淡淡的酒气中,显得无足轻重。 这个徒儿,她该怎么哄呀。 “你不用再道歉了。”沈吟年猛地抬头,将胡七那只为他擦眼泪的手也捉住。他的手掌极大,手心和指尖因为长年握剑而显得粗糙。 胡七被他粗粝的手指磨得心间痒痒。 酒劲上头的沈吟年,有些口齿不清道:“师傅,我小时候从不过问你的来历,你的身份。是因为我早就知道,没有人可以在我身边长久地呆下去。” 忽然,沈吟年像全身都失去力气一样,他抓着胡七的两只手,拉着胡七瘫坐到地上。 胡七的屁股毫无征兆地落地,她痛得眼睛猛地睁大,却仍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可你真的在我身边呆了好久,”沈吟年坐在地上,攥着胡七的双手,目光灼灼,“久到让我有一种错觉,就仿佛那五年是我的一辈子。” “没有询问你的身份,是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沈吟年讷讷地眨了下眼睛,随后目光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感叹,“你真的好难找呀。” 胡七看着沈吟年时而飘忽,时而聚散的目光,心知他醉意上头。 喝醉的人的行为,是最无法预料的。 胡七想把他拉起来,却发现自己压根拉不动他。她只好在他耳边轻哄:“吟年,我们回屋说好不好?” 那是和他商量的语气,恳切里带着祈求。 “吟年,你先起来,我便告诉你我的身份。” “我的宝贝徒弟,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了。” “来,我们进屋,师傅给你煮碗醒酒汤。 第(1/3)页